灵气外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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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清脆比兜迎面落下。

桑游捂着通红的额头坐在床边:“还真打啊。”

奚迟重新躺回床上。

日光要落不落的,随着风晃树影打在身上,有些恍眼。

桑游把人拉起来:“就借点灵气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江黎还能不答……”

……还真不好说。

校医:“刚还陪了一个小时呢,看着挺好说话的。”

桑游“哈”地一声:“好说话?老师你说的是江黎吗?”

那可是金乌。

金乌家能养什么闲人。

“江黎这人平时看着高冷矜贵是挺能糊弄人的,但打起架来……”桑游啧了一声,“我只能说,幸好江黎没什么叛逆期,要是有,南山就是他的统治区。”

奚迟莫名想起那团被他揉得没法见人的校服衣摆,没说话。

桑游用手肘撞了撞奚迟:“你记不记得之前山海校内论坛里,有人问过江黎手上那串念珠?”

“这事还有印象吗?”

奚迟想了好一会儿。

那会儿刚上高一,论坛里一个帖子被顶到最上头飘了三天,主楼是一张手腕截图,照片中的手指修长匀称,腕间缠着一串念珠。

念珠很素,没什么花样,直到有人认出那是江黎的手,于是跟帖跟到了两千楼,全在求学神同款。

桑游:“那串念珠是栯木做的,金乌家人手一串。”

在妖族越发繁盛的现代社会,栯木是难得不能化形的神木,数量极少,仅有的几株也分布在昆仑,所铸之器就更难求了,所以求到最后都没人找到同款。

桑游:“栯木你也知道,佩之不生嗔念,清心静心。”

奚迟问:“刚刚江黎也戴着?”

桑游摇头:“前几年一直戴着,这两年倒是不常戴了。”

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以前年纪小,族里怕他稳不住脾性,上了高中定了性,也就随他。

“这样,江黎能配合最好,不能配合的话,就找一个晚上,我把江黎约出来,想办法打晕,让你一口气吸个饱。”

奚迟下意识忽略那句诡异的“吸个饱”,冷静出声:“你打得过?”

桑游:“……”

我+

“还是生长期的幼崽,灵力是可以乱吃的吗?虚不受补的道理懂不懂。”校医及时制止。

桑游:“老师,我们入学年龄晚,按照人类的岁数算,都要十八了,快成年了。

山海教育集团入学年龄比一般人类都要晚一两岁,无他,多出来的一两年全拿来给妖怪幼崽们学如何稳住形态了,免得上学路上走着走着就被《走近科学》抓走。

“在我这就得按妖历算。”

“幼崽生长期灵力控制最为紧要,”校医道,“今年暑假的告家长书是不是都没看?安全教育那一篇章,被拿来做典型的祸斗家崽子的事还不够你们吃教训?”

奚迟:“?”

祸斗家?

“那告家长厚得都快赶上语文书了,谁看啊,”桑游问,“什么典型?”

校医:“去年过年偷喝了几口灵力酒,直接在大街上现了原型。”

桑游:“……”

“好在是祸斗家的崽子,长得像人类社会的小土狗,没引起什么外交事故,只是除夕当晚被人类那边的街道综合行政执法犬类管理中心逮捕了,蹲了一晚上,第二天他爸紧急办了一个狗证才赎出去。”

奚迟:“……”

桑游:“……”

奚迟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

“老师,告家长书上没有说是祸斗家的,只说了霍某。”

校医:“是、是吗?”

桑游额角一抽。

“你还真看了?”

“打草稿。”列式计算,顺带扫了一眼。

话题回到原点。

奚迟侧身坐在床边,低着头:“具体要怎么治?”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校医说。

“世间生命万物自有其出路,若木更是佼佼,天生地养,你自己就会找到最适合你的,也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

“可能很简单,比如靠近对方,或是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

奚迟心跳空了一拍。

“肢体接触…算简单的吗?”

都肢体接触了,竟然还算简单。

“当然了。”校医道。

桑游:“多简单,比如呢。”

“比如牵手、拥抱、亲……”校医停顿半拍,“之类的都算。”

“牵手”二字一出,奚迟就已经左耳进右耳出,全凭本能机械接话:“清什么?”

桑游:“前鼻音。”

奚迟:“?”

桑游:“q,i,n,亲,前鼻音。”

“啪。”

又一个大比兜落下。

桑游:“……”

这日子真没法过。

校医秉着职业素养,严谨又不失礼貌地开口:“前鼻音那个,应该已经超出了肢体接触的范畴,属于体|液交换。”

桑游捂住奚迟的耳朵:“老师,小迟还是个孩子。”

校医:“所以我没说那个字。”

从指缝中一字不落听完的奚迟:“……”

谢谢您。

“肢体接触算简单的,那难的呢?”桑游继续道。

“难的话,可能就要对方配合经脉灵气周转或是炼气化气了。”

奚迟转头掩饰还有些余红的耳根,深吸一口气:“老师。”

“嗯?”

“会死吗?”

“什么?”

“如果不治,会死吗?”

校医:“……”

桑游一把捂住奚迟的嘴:“活着要紧活着要紧。”

校医拿着蓝色夹板翻过两页,思索片刻:“倒也不一定非要是江黎。”

奚迟和桑游同时抬起头来。

“按理来说,扶桑和金乌祖上是亲系,扶桑家的崽子身上多少也有点金乌之气,只是这千百年过去,具体怎么样就不好说了,”校医上下打量着桑游,“勉强算个平替吧。”

桑游:“???”

神他妈平替?

我他妈就是个平替?

“可前段时间我们俩基本都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作……”桑游沉思一会儿,改口,“好像作用也不大明显。”

要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岂不是连“平替”都不是?

那他是什么?

假货?

呸!

谁要当假货!

校医:“当时病症还没完全牵出来,有没有作用也还不好说。”

“来来,你试试,有用吗?要不要给你现个原型?”生怕奚迟一个甩手放弃治疗,桑游立刻凑上来。

奚迟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别转了,眼晕。”

桑游:“没用?”

奚迟没说话。

他心底隐隐有了答案,但没说。

“不知道,犯毛病的时候再说吧。”

在医务室耗了一个早上,奚迟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撑着床站起来,谢过校医,将枕头床头抚平摆正,朝外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校医突然跑了出来。

“对了,有件事一定要注意。”

“这种‘症’在最开始的时候,发作会比较频繁,症状也比较强烈,及时疏导,别硬撑,对身体不好。”

-

预备铃响过第二轮,奚迟才回到班级。

刚到门口,迎面一排脑袋。

奚迟:“?”

还不等奚迟细想,下一秒,这堆视线开始来回飘忽。

奚迟顺着那视线一转……另一头,是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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