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洋洋笑:“好,我知道了。”
说完开门要走,看到门边有两袋垃圾,“垃圾我待下去了,姑妈。”
二姑妈的小区是老小区,总共就三个单元,垃圾桶在大门口。
郎洋洋两只手都拎着东西,还不能用一只手拎,推开单元楼的铁门时有个垃圾袋被里面的包装盒划出了个口子,漏了两个小纸盒出来。
郎洋洋只能先把吃的放下,从口袋里找纸巾来抱住。
准备捡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寄信地址是监狱的信封,隔着绿色的垃圾袋漏出一角来。
郎洋洋垂着眼眸想了一下,捡起垃圾塞进去,起身往门口走。
一到门口郎洋洋就干脆利落地把垃圾袋扔进了垃圾箱里,去路口打车。
连续过了四辆出租车都是载客的,郎洋洋拿出手机打网约车,打到了一辆,就在两公里外,但是地图上那一段路堵成了暗红色。
郎洋洋深呼吸一口,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了,这时候庄硕应该已经到家,开始做饭了。
说好今晚吃酸菜猪脚的,还会炒一个郎洋洋喜欢的豆角。
“怎么一动不动……”
向来很有耐心很温柔的郎洋洋罕见地开口抱怨。
这种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抱怨的。
这时候有身后有撕裂纸箱的动静,郎洋洋转身看,有人在收垃圾箱里的废品。
刚刚划破的袋子装的就都是小纸壳子。
不知为何,郎洋洋心里生出一股焦急的情绪,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必须要深呼吸两下才舒服点。
“不好意思让一下!”
“啊,好。”郎洋洋差点被玩滑板的小孩撞到,也算回了个神。
他心里有猜测,这封来自监狱的信是谁寄来的,二姑妈的朋友关系简单,都是身边的亲戚同事。这些人有概率给二姑妈寄信的亲戚朋友们,最有可能进监狱的,很可能是郎洋洋那个十几年都没有消息的爸爸。
心里有猜测,但是不敢确定,也不想去看跟他有关的消息。
可是看都看到了,不确认只会在心里长出一个新的结。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排除他一直骚扰二姑妈的可能,自己也不能一直在二姑妈的保护下生活。
不要怕。
郎洋洋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打车软件,它只挪动了两百米。
下定决心之后郎洋洋抬腿快步走过去。
捡废品的人已经走了,垃圾桶里被翻得一团乱,但是那个信封就放在最面上。
大概是捡废品的人也拿起来看了一眼。
郎洋洋不顾垃圾箱的臭气和脏污,没有手套也不用纸巾,直接把信封拿了出来。
信封是被二姑妈撕过的,但是没有撕得很碎,在地上一拼就能看见所有的字。
来自文金山第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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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二姑妈收起来了,郎洋洋把纸片捡起来撕得更碎一点,扔回垃圾桶,用纸巾擦擦手之后起身回路边等车。
弄清楚之后反而没有那种堵得慌的感觉了。
回去的路上,郎洋洋在想怎么跟二姑妈沟通这个问题,八成不是第一次寄信。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回老家,不然肯定会寄到银叶小区这里。
“啊……”
想到这里,郎洋洋笑着摇了摇头。
他估计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整改后叫银叶小区,街道的名字都完善过来,按老地址寄过来不一定能寄到。
还是挺可笑的。
到家下车,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炖猪蹄的香味。
雷公也感应到自己回来了,在里面扒拉门,呜呜呜地叫着。
“洋洋回来啦?”庄硕估计是听到了雷公的动静,在屋子里大喊。
郎洋洋笑,站在门口喊:“我回来啦!”
喊完还是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去了,雷公蹭蹭,庄硕也出现在院子里:“是不是路上堵?”
“嗯,刚好下班高峰。”
“洗洗手,准备吃饭!”
一路的阴霾就此散去,郎洋洋捏捏雷公的耳朵,进屋子换鞋,去卫生间洗手。
洗完手去厨房里看庄硕做得怎么样,居然看到了两锅猪蹄。
一锅是酸菜猪蹄,一锅是清炖猪蹄汤,里面还放了板栗。
“豆角刚炒好了,拿两个碗。”庄硕一边说着,一边把酸菜猪蹄那锅端了出去。
郎洋洋拿上碗筷,两人坐下来吃饭。
郎洋洋的确是饿了,埋头就开始啃猪蹄,酸菜猪蹄是煮过,再用油炸,最后再和酸菜一起炖煮的。
酸菜用的是长溪市本地的青菜酸菜,洗过之后酸味没有那么突出,更多的是肉香。
“今天怎么吃这么快。”庄硕嘟囔一句。
郎洋洋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之后看着庄硕。
“怎么了?”庄硕放下骨头擦擦手。
两个人在一起,就要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要一起商量。
郎洋洋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抱着膝盖:“好像有我爸的消息了,他给二姑妈寄了信,从牢里寄出来的。”
言简意赅,郎洋洋三句话就说清楚是什么事。
“但是二姑妈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我也不知道二姑妈有没有回复他,他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寄信给二姑妈说了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
郎洋洋说完,微微抿着嘴唇,和庄硕对视着,看庄硕眨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干脆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在想,他是不是要出狱了。”
庄硕开口问:“你知道是哪个监狱吗?”
郎洋洋:“文金山第一监狱。”
“嗯
() ……”庄硕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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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脑袋里对了一下信息,“其实我心里也……开稻花鱼的那天,我和班长说到你父母的事情,他听说你爸妈都没有消息,问了我你的年龄还有姓氏具体是哪个字,我当时没细问,现在好像可以确定了。”
郎洋洋:“难道杨班长见过他?”
庄硕:“他之前就是在文金山第一监狱工作,那里押的都是重刑犯。”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郎洋洋不由得叹口气,笑了一下。
庄硕拉住他的手,“没事,明天我给班长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我只是唏嘘,他骗老人打小孩,最后还把自己搞成了重刑犯。”
郎洋洋笑得很勉强,抬眼看庄硕:“倒是挺符合人设的。”
庄硕坐过来,把郎洋洋轻轻搂进怀里:“我们一起面对。”
郎洋洋点点头,心里的苦楚化成担忧,怕自己和二姑妈的生活被这样一个烂人搅乱。
“明天我们去找二姑妈,问清楚你爸寄信过来说了什么,然后再一起给班长打电话,有必要的话我们去找一趟班长,不管是什么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庄硕安慰道。
郎洋洋嗯了一声。
缓了一分钟之后突然抬头。
“怎么了?”
“明天哪有时间?明天和兴超市的老板要来农场参观啊。”
庄硕一拍大腿:“是啊!我这脑子。”
郎洋洋笑笑,知道他是关心则乱。
然后跟郎洋洋补充一下今天的新消息,“今天跟他联系,他说市里面的领导跟他一起来,估计不是单纯的采购,可能是合作的助农项目。他们看完农场还要去陈家寨,静云那边村委一起接待。你得跟我一起,我不会说话。”
郎洋洋:“好。”
第二天,在二姑妈的叮嘱下,郎洋洋和庄硕从衣柜里翻出了他们最正式最体面的衣服,并且打上了领带。
郎洋洋也没有和政府的领导打过交道,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下车准备和陈静云碰面的时候,郎洋洋对着后视镜看了又看。
“我的领带没歪吧?”
庄硕也紧张,把背挺得很直,说:“没歪,很完美。”
“庄哥!洋洋哥!”
两人转头,看到陈静云和村委的人一起过来了,好几个人都上下打量着庄硕和郎洋洋。
“怎么了?”郎洋洋摸着自己的袖口。
陈静云:“不是,太正式了吧,你俩这样好像要结婚似的。”
庄硕义正辞严道:“这就是我们结婚穿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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