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超军井然有序的撤兵,于城郭一处土丘查看的静韜,不由得对马超领兵手腕感到佩服。
静韜回头望去,高耸的城墙就在眼前。此城不宜强攻,应以智取,否则白白耗损将士,而敌军毫发无伤,城池仍是屹立不摇。
孙子兵法有言,「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还好马超军里头仍有聪明人,避免了将士白白牺牲……静韜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日于马超帐内,那个高大威武的男人。
「是他的建议吧?」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包子;北方天候乾冷,即便她已将之用布巾包覆,搁在怀里,但那几个时辰前才买的包子,仍成了又冷又硬的石头。
没法子,出外不比在家,只得克难点。她半敛着眼,用力的撕着包子皮果腹;她连夜赶路,又累又饿,但她知晓自己还不能休息,非要弄清楚马超他们的盘算,并且先他们一步,找寻出可用之计来才行。
「以计破之……」她虽累虽倦,但光想到自个儿眼前就是实实在在的战场,瞌睡虫顿时也去了六、七分;脑子里的计谋正迅速成型,就如那些与庞统推演着军棋,互相计算着谋略一样。
将冷硬的包子塞入口中,她策马回头,打算先把城池外头的地形地貌,探过一回再说。
然后,她便可在一旁纳凉,看看马超他们,究竟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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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无计可施的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搬来攻城器具,仅是将长安城四周有如铁桶般团团包围,不放任何一人进出;而曹军守将亦是紧闭城门,如此一眨眼,过了八天。
嘴里叼着一根甘草,静韜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壮盛军容,与巍峨城墙对峙着;原来打仗不只是比战术、谋略,还要比耐心。这马超不是很急的吗?怎么反而也耐起性子围城,不打算派兵攻打了。
这么做,也不能说他们错。只是……静韜很不文雅的,打了个大呵欠;以指揩去泪痕。
只是无聊了点而已。长安城虽大,里头热闹又繁华,好吃好玩的东西一应俱全,但就是少了一样重要东西—粮草。
是人就要吃。城内的屯粮不仅供应着守城将士使用,同时也要照顾到百姓需要;长安城内军民甚眾,就算把粮仓堆到满出来,顶多也只能支应个三、四个月;更何况现下粮仓根本就在闹空城。
西凉军就看穿了这一点,才决定围城的吧?只是呢,围城顶多只能算得上中计,毕竟敌军消耗着粮草,可自己也在消耗,而且他们大老远把将士从西凉搬到这儿来坐,粮草自然也从老家搬运过来,耗时费神,成效却十分有限。
看着自个儿画的简略地理图,便可轻易发现,长安城郭外头河流遍佈,自古以来便有「八水绕长安」之称。井水、天泉都在其次,城内居民,大多都靠流贯于城中这几条河水。如果是她,握有这么些大军,一定想尽办法要来将河水阻截、改道,务要令长安城里头饮水匱乏。没有水,自然也就没饭可吃,里头的敌兵,可得忍耐点吞糟糠了。
只是这计也有缺陷,不仅影响无辜百姓,亦是劳师动眾。静韜将此计划去……既然要破长安,想来想去不出个「粮」字,那便用个更简易的手段。
「兵者……诡道也。」静韜喃喃自语,却又是念起了令人耳熟能详的孙子兵法。「何不故佈疑阵,来个里应外合,叫敌人措手不及呢……」那双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登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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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手中握着尖骑枪,独自一人走着枪法,是为了熟习,不使之生疏,也有试试身手,顺便确认自己伤势是否痊癒的意图在。
大哥前往韩遂那儿议事,而庞德点校兵马,给弟兄们派粮草去了……想到粮草,马岱气力陡发,枪桿似有灵性,迅疾而出;枪尖沉于地面,双手猛挥,犹如灵蛇鑽动,扬起一地烟尘。
舞过一回枪法后,他立起枪桿喘息,并且察看着臂上伤势。
粮草……虽说围城之举,意在消耗敌军粮草,但他们不也一样么?他们兵粮虽多,可也全是将士辛辛苦苦打从西凉运来的,相较之下,他们的补给显得极为困难;而且十万大军,每日要消耗的粮草也颇为惊人,更别提他们西凉马匹,虽然日行千里,但吃得可丝毫不比中原马少……时间拖长,就算最后能不费一兵一卒迫使长安开城,他们的粮草亦是遭到了消耗,届时若真对上曹操本军,恐怕将要居于劣势。
但若不依靠围城,哪里还有方法,可以既不强攻,又能拿下城池呢?马岱皱眉苦思,如今庞德不在,饶是他心中有些想法,亦是没人可以相互议论;况且,论奇策智谋,庞德比他要强上太多了。
马岱甩了甩头,多想无益,他还是养足气力,跟随着马超在沙场上廝杀吧;那些谋略什么的,他既没那个头脑,也不愿去多想。
正当马岱握着枪桿,准备回帐内歇息时,忽闻守寨将士来报,说有一人,一身文士打扮,驾马前来,说要面见主公。
「可有问明白此人来歷、来意?」
「他、他说身份不重要,只说他已有破城奇策,请主公与之一叙……将军,现下主公不在,您说该怎么处置才好?」
马岱瞇细了眼,「破城奇策?」敢情看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围城,有高人看不下去,要前来指点了?
反正这儿是他们的地盘,姑且听之,再做定夺;或许此人,正是他们得以打开长安城门的关键。马岱思索了一会儿,便要将士带领,前去会会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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