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寺里原有七条密道,让填了六条,留了一条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被刺客利用了。”
“大昭寺是前朝黄永年大师主持修筑,他曾为泰州刘氏门客,旁人不说,他应留存有图纸,陛下若追查,可从这里入手。”
云间大师十分歉意,尽力提供线索。
谢八道:“泰州刘氏,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嫡支一脉已伏诛,其余族人流放北河。”
谢淮抿着姜茶,手指没有一丝血色,“不用费心查,两次了,做事干净利落,孤知道是谁的手笔。”
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苏大监心口还扑通扑通,陛下险些就没命了,吓坏他了,只觉大昭寺哪里哪里都不安全,“陛下,不如起驾回宫吧?”
“嗯。谢八你和谢七送县君去安国公府,明日再回。”
“是。”
且说安国公府昨日已得了消息,曲音车架一出现,门房忙出来迎。
曲音先去正房请安,老夫人梳洗穿正装,端庄如一樽玉佛,送来礼物一眼没看,让下人收拣进库房。
“娘,您这月来身体可还好?”
红玉、谢七谢八也一同来了正房,老夫人记性好,这几人隐约在皇帝身边见过,一肚子责问的话说不出口了,只得阴阳怪气道:“我平生规行矩步,循绳墨而不颇,恪行德言容工,从来不会有哪里不好,处处都好。你若哪里不好,要常思常反省,为妻为母为媳,能做几分?”
曲音不接她的茬儿,继续问,“儿媳进宫之前,娘您口舌生疮,是否好些了?可要儿媳把脉开一副药?”听起来像拆台,可她恭恭敬敬,轻声细语,毛病都挑不出来。
“看过大夫了,我这里无需你费心。”
“可吃过药了?”曲音又问。
老夫人“嗯”了声,“大夫开了方子。”
她还继续问,“那可完全好了?”
“已完全好了。”老夫人轻轻抿了一口茶,夫妻俩真一个德性,尽喜欢挑些废话讲。
曲音上前去,“儿媳不大放心,还是让我切一下脉?”
“不用了!”
她也不勉强,又向老夫人的丫鬟碎金,“娘最近饮食如何?还是喜欢用香云铺的甜糕吗?娘脾胃不好,糯米不好克化,还是要少用些。对了,娘老是晚上睡不着,茶不要泡太浓了。”
闭嘴吧她!
“好了好了,不用了,你久不归家,去看三娘吧。”赶紧打发她走了,总不好在外人跟前唇枪舌战,眼不见为净。
她的七郎,宋氏几代钟灵毓秀,才出了个七郎,别说高门淑女,便是公主都配得。
可偏偏,曲氏是什么东西?
老夫人捂着胸口,当年就不该让七郎去江州。
唉,不气不气,老天开眼,这么多年,她终于要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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