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为了众生。”
虽然和清权相处不久,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的不同。清权辅佐主公是为了大爱,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清策不一样。
“只有你和我,是为了谢松而活。”
说出口的瞬间,宋温匀的眼神那么生冷,像一尊僵直的神像,直直透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清策甚至怀疑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文曲。
“明明与我周旋良久,却为了救越冒然闯进我府。明明知是险境,却仍要刺杀李衡。明明可以求名求利,却又隐身暗处。你只为越而来。”
宋温匀顿了顿,敛下眉眼。再次开口。
“那日城楼,我言何所哀。脚下尸首遍地,你大抵是看不见自己的眼神。”
清策没见过文曲,但她如今算是再不打算见到那人了。
“什么眼神?”
男子一笑,坦然接过话。
“五分淡漠,五分怜悯。上一次见到那样的眼神,还是在观音庙的菩萨那儿。”
可能是被他揭穿,坐着的少女掸去假面,静静看着他,无悲无喜。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像宋温匀平时的样子。
“每每见你,总似见我自己。故而不论你想如何,我会帮你。”
“若是我要谢松死呢?你也帮吗?”
“你会要谢松死吗?”
清策注视他许久,重新转过身喂鱼去了,又变了那副病弱的样子,不再回答他,宋温匀就顾自继续说下去。
“主公并不全然相信我的托词,但有我挡着,你无需忧心。”
“说笑了,有宋大人在,我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虽然清策被看了个透彻,心里不爽得很,但了解国情是正事,清策不可能置这个气。两人从亭子聊到小厅,又逛到花园。不知不觉就快天黑。宋温匀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清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宋二呢?”
“西南干旱许久,我派他押韵银粮去了。”
“宋二不是你的贴身侍从吗?”
清策想问的是堂堂宋大人的贴身侍从怎么会去压粮?宋温匀反而误解了,以为是在指他失职,郑重地向她解释。
“他虽是侍从,也还有些武艺。若非我实在分身乏术,这趟确实该由我自己去。”
每逢天灾,必有人祸。这一批银粮关乎的是一方平和,他从不在这种地方偷懒。只不过西北面刚刚被战毁,他此刻也是事务缠身,这才让宋二去守着。
宋二的插曲过去,宋温匀趁着月色赶回了宋府,清策送他出门后也回去休息了。这一歇,又到了半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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