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于陆裕的胆小,他手下的兵个顶个的好手,又不缺武器,直对着雍州最富饶的稻县攻击。
稻县顾名思义,盛产水稻,且一年还能种两季稻,雍州百姓家家户户都能吃上米饭,只要攻下了稻县,幽州以后再也不会缺粮了。
雍王虽然没想到他刚帮助过的幽王会立马反水打他,但好歹也是胆大包天敢跟着一块造反的王爷,怎么可能就轻易让幽王把他的稻县给夺了去。
于是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盛宴和陆明月两人每天乐得看戏,他们打得越狠消耗的兵力越多,越有利于他们收复失地。
但陆明月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他见幽州和雍州打起来了,也向盛宴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去打交州?”
陆裕手上只有五万中看不中用的兵马,就算他回了交州招募再多新兵,都没有办法再跟以前相比了,现在正是收复交州的好机会。
他们现在还驻扎在琅县,盖因现在的琅县就是一道防线,不管是谁要去打朝廷,都必须经过琅县,他们驻扎在此地,正好可以将所有造反之人阻拦在外,可攻可守。
但盛宴并不赞同陆明月的提议:“不用,有人会帮我们打。”
“谁?”陆明月疑惑道。
“嗯……雍王或者幽王吧。”盛宴躺在摇椅上,悠闲地道了一句,驻扎在县城就是好,能够享受一些寻常在野地里享受不到的东西。
“嗯?”陆明月抬眉。
略微一思索,他看向盛宴道:“你的意思是,幽王或者雍王打了胜仗不会率先来打我们而是会越过我们去打交州?”
“也是。”陆明月说着自己便明白了,“现在几位王爷之间的君子协议已经被撕毁,谁先打朝廷,就会被别人视为靶子,只有先把后背的黄雀消灭,这才能够安心捕蝉。”
而雍王和幽王打这么狠,不管谁赢,最后肯定要元气大伤,继续吞并才能够壮大自己,所以不管雍王和幽王谁
输谁赢,交东都不需要他们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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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月瞧着躺在躺椅上消遣饮酒的盛宴,他发现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以前的盛宴定然不会有这番见解与谋略。
难不成林京墨一死,让他突然开窍了?
如此说来,林京墨还真是死得好啊,要没有他那一跳,他怎知盛宴的好。
陆明月望着盛宴,眼中燃起的尽是对盛宴的势在必得。
“殿下,该去募兵了。”但盛宴好似看不到他眼中的野望,又饮下一口酒后,从躺椅上侧过脸来,对陆明月道了一句。
陆明月猝不及防对上他的面容,心跳漏了半拍,随即神情厌戾地道:“知道了。”
虽然现在暂时不用去打仗,但这募兵的事情却不能够不做。
毕竟他们手上只有十万兵马,他们也不可能每次都以少胜多,只有足够的兵力才能够对抗各路反王。
但因为陆裕和三位王爷造反,朝廷先后失去了四个州,再加上被他们占领的州县,朝廷失去的地方就更多了,他们又不能像陆裕那样直接把当地的青壮年全部抽调完,只能一点点招募。
但战乱年间,有几个肯当军的?
朝廷倒也不是不能强制服兵役,但在现在朝廷式微的情况下,再让各州县强制兵役,一个闹不好,这些人直接投降,连打都不用打了,直接就成人家的大本营了。
所以陆明月再不耐,也只得耐着性子,各个州县发出募兵令。
虽说主动当兵的人少,但这个世上总归是不缺穷人的,只要陆明月给的待遇好,总有那么些穷得活不下去的人,愿意为了饱腹,主动来参军。
只要是人且不老不残,陆明月当然都收了。
盛宴在一旁问道:“殿下心情如何?”
陆明月询问:“什么心情?”
“看着这些你新招募的兵,心情如何?”盛宴指着那些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得没办法看的新兵们,问他。
陆明月抿唇还是那句话:“不如何,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盛宴再问:“然后呢?”
陆明月看他:“还有什么然后?”
盛宴淡淡道了一句:“殿下打算当一辈子的太子吗?”
打仗只能让陆明月积累战功和军中的威望罢了,民心还是得靠民生来解决。
陆明月突然愣住了。
他不是正统的太子出身,没有人会教他这些,或许教过,只不过不会教得那么透,盛宴的话点醒了他。
他不可能只会是太子,若是这场战役他能胜利,他毋庸置疑将会是翼朝下一任的君王,除了兵权,他还需要民心。
这天过后,陆明月将招募新兵的事交给手下人去做了,他则是去山野间,去田地间观察起百姓的日常生活来。
得知因为战乱,交通不便利,又和雍州切断了联系,百姓们都在为明年开春的粮种发愁时,陆明月一回来就爬
() 上了盛宴的床,在他耳边铿锵有力地说道:“明年开春之前,我必取雍州!”
怪不得他先前疑惑,为什么只有陆裕在极力攻打朝廷,其他几位反王只是做做样子,行动并不强。
原来他们有更深的武器。
粮食。
翼朝百姓也不是不会留种,但是他们留种种出来的粮食一茬不如一茬,只有雍州因为地质的原因,每年都能够产出粒大饱满的粮种,百姓们每年买雍州的粮种都能够比他们自己的种子多产出好几斗。
习惯了买雍州粮种来种的百姓们,久而久之就没了留种的习惯,现在战事刚起,谁都看不到这么远。
但只要等到明年,明白百姓无粮种下土,整个朝廷都无粮可收,百姓自动都会向雍州投降,兵不刃血直取天下。
真是好深的计谋。
盛宴半夜是被陆明月舔醒的,他见陆明月伏在他身上舔着他的脖颈与耳侧,捏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殿下半夜来爬我床,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事的?”
“当然不止。”陆明月顺势而下含住盛宴捏他下巴的手,不住地用舌尖缠绕,“幽王和雍王的战果出来了。”
盛宴眼眸暗了一瞬:“谁赢了?”
“幽王。”陆明月顺着盛宴的手指,一路吻上盛宴的手腕,见到盛宴手腕上那个牙印还没有消,愣了愣的同时,又将自己的牙齿覆了上去,细细研磨,一边咬一边吻。
这个人只能是他的,只能是他陆明月的。
“……不意外。”见陆明月又在咬他手腕上的牙印,盛宴疼得眉心蹙了一下,但也没把手收回,任由他咬,“雍州人都过得太安逸了,而幽王手上的兵力又不俗,在没有粮的情况下,又能破釜沉舟,雍王会败不足为奇。”
“但雍王也只丢了稻城一县。”陆明月重新把牙印咬出血,舔着上面的血珠迷离道,“他还有其他几座产量的大县,死不了。”
盛宴痛并舒适着:“有了稻县的幽王肯定也不会再对雍州死磕下去,接下来他的目标就该是交州了。”
“所以殿下想要我做什么?”结合先前陆明月说要取雍州的话,盛宴不觉得陆明月半夜来爬他床就只是给他咬牙印的,他将手往回缩了缩,但又被陆明月给衔了回去,盛宴见逃脱不了,直言道,“殿下但说无妨。”
陆明月将那个牙印吻了又吻,喜爱得不得了,这才抿着唇上的鲜血抬头,跟盛宴说起正事来:“偷袭,我要你在幽王去打交州的时候,直取雍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有拿下雍州,明年整个翼朝的百姓才有粮种下土。
“可以啊,君有令,将不能不受。”盛宴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但他看这陆明月染血的唇瓣,向他问道,“但殿下这次又该给予末将什么奖赏呢?”
“孤给盛将军耳欢?”陆明月勾唇,俯身将唇凑到他耳边,将吻不吻地说了句。
所谓的耳欢便是,利用声音给另外一个人欢乐,当然男人之间也有相比较的,谁的忍耐力越久,谁
就先胜出。
盛宴扬了扬脖颈:“殿下请。”
陆明月的脸当即贴在盛宴的脸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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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轻轻吻了吻他瓷白的耳垂,这才薄唇轻启,喉咙里发出诱人的喘息声来。
他的声音一贯是冷冽而肃杀的,叫人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不自觉地想要低头臣服。
但这会儿他退却那股千年寒冰的声线,和着不均匀地喘息声,犹如山间的薄雾,缭绕,神秘,深邃,直钩人心。
盛宴侧扬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剧烈滚动,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使得自己一动不动。
陆明月喘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工夫,转过头去探盛宴的反应。
盛宴恰到好处地停住了自己的滚喉,一脸淡漠地瞧着陆明月。
陆明月嫉妒不忿道:“你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坚信他的声音并不难听,盛宴就算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也不至于冷淡到这样。
“因为殿下的功夫实在是太不到家了。”盛宴毫不客气道,凑到陆明月的耳旁问他,“想知道真正的耳欢是怎样的吗?”
不等陆明月开口,盛宴就主动在他耳边喘了起来。
他清冷又华丽的声音混着恰到好处的喘息,仅仅只是一声,就让陆明月就一个激灵,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更不用说他这会儿正不停地徐徐低吟,那魅惑的声音不断钻进陆明月的鼓膜里,陆明月感觉自己全身都飘了起来,丝丝密密的酥麻顺着自己的经脉在疯狂地跳跃、扭曲,舒适得他头皮发麻。
“唔……”等盛宴喘够一刻钟,陆明月抓着被子的手都青筋暴起了,脖颈更是往后仰,露出剧烈颤动的喉结,额间和颈间更是沁满了汗水。
盛宴低头看着几乎快要躺在他怀里的陆明月,与他的眼睛对上,不疾不徐地道:“是我错了,原以为殿下只是比不上林京墨,现在看来,殿下——”
“连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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