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郎原以为此女早嫁做人妇,却听她自称“小女”而非“妾身”,心下大喜,点头应答道:“掌柜的如此相待,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把本店的好酒好菜都上了吧!”
“好嘞!”杨六娘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回头吩咐李卉儿道:“小卉,去叫你哥捡着贵的端上来,对了,后头那坛子新丰酒也开封吧!”
李卉儿明白了掌柜的意思,这是又要故技重施了,“好。”
回到后厨前,李卉儿还转头瞥了一眼那鼓鼓的钱袋,技痒得手都不知如何安放了。
好酒好菜不多时便端上了大桌,六娘给众人使了眼色,然后又劝起酒来,“卢公子,来我给您倒酒,这是上好的新丰酒,绝对没有掺一滴水!”
“是吗?”卢三郎什么好酒没喝过?区区新丰酒,长安西市遍地都是。他真正感兴趣的是眼前的女子,上来就如此殷勤,难道要灌醉他吗?
杨六娘并非完全无视卢三郎上下打量的目光,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想给这色胚占便宜,“请!”
满脸横肉的卢三郎接过酒杯,一把捉住了六娘的手,然后十分不规矩地摩挲起来,淫笑道:“杨娘子,既然这是好酒,不若你亲手喂我喝?”
亲手?瞧这厮厚脸皮的模样,分明想叫她嘴对嘴亲口喂他……她杨六娘干的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倒还不至于如此自轻自贱,对这么一个纨绔投怀送抱。
“啊,卢公子执意如此吗?”六娘脸上依然保持微笑,心里却已经在骂这卢三郎的祖宗十八代了。
“有何不妥吗?”卢三郎得寸进尺,不规矩的手都摸到了六娘的手腕之上。
唐俭和李卉儿察觉到不对劲,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掌柜的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们只能继续“无视”。
杨六娘的笑容几乎要凝固了,这卢三郎笑起来五官皱得和菊花似的,实在令人作呕,“公子说笑了,这又有何不妥?”
卢三郎眼见那酒杯就要送到自己嘴边,又和杨六娘玩了个心眼,推辞道:“诶,如斯好酒,自然要与美人共品,不若杨娘子先饮一口?”
“什么?”六娘没想到他玩这出,这酒里是下了药的,她怎么能喝?
“来!”卢三郎倒是没怀疑这酒有问题,他只是临时起了玩心,偏要这美人与他共饮一杯,“杨娘子,这点酒量还是有的吧?”
要看那酒杯就要被推到自己嘴边,杨六娘顾不上卢三郎更为亲密的勾肩之举,偏头躲开,“这…这不好吧?”
“就一口,又有何妨?”卢三郎按住了六娘的肩膀,铁了心要灌她酒。
这下,唐俭和李卉儿都急了,掌柜的明显应付不了这蛮横的男子。
突然,不知哪里飞来了一颗石子,稳稳地打飞了卢三郎手中的酒杯,惊得六娘连连后退。
“住手!”裴肃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话音未落,卢三郎还未见得其人,一柄长刀倒先抵在了他的要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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