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舅妈一定很担心你。还有表弟、表妹,你的养父母……那么多人陪伴你,你怎么能不幸福?妈妈说不定早就投胎过上好日子了,我们千万不要成为她的牵掛。」
或许是坚持了太久,又或许是该下地狱的全下地狱了,陈律师没有拒绝我,而是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问我:「今后你有什么安排吗?是跟吴教授一起回美国,还是想做些什么?」
几乎每个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吴净要回美国,他在那边还有工作。」
「那你呢?」
「我想……自己去走走,先把台湾绕一圈再说吧。」
「就你一个人?吴教授不陪你?」
「他当然愿意陪我。只不过,该怎么说呢。歷经这么大的变故,我们都需要一点空间和时间缓衝,平缓内心最后那一点疙瘩。」
活到二十五岁,我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依附吴净。他不觉得我烦,始终保持温柔的纵容。但,看着我爸那癲狂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想变成下一个他。
不想如同爸爸一样,被吴禹諍豢养,直到发狂,以血腥划下两人的休止符。
我想跟吴净,有一段正常的关係。而非永远只能在他身后,仰望他的光芒。
「吴净是属于我的恆星,照耀我的生命,对着我发光发热。我……也想变成他的小星星,就算无法维持高档的能量,至少当他需要我,我就能对他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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