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劭装作没有看到,端起茶盏赞叹一番,“茶汤色如琥珀,香气袭人,兄长煮得一手好茶。”
张重稷面露微笑:“上回大人来时我茶艺生疏,苦练数日,总算是稍有起色。”
“兄长的茶很好,听说花也十分好,父亲看过一次后惦念至今,来时还叮嘱我替他细细观赏。”
“大人昨日送来的花种我刚种下去,今年是看不到花开了,不过先前移植来的数丛正值花期,长得很好,我带你去看看。”
看着满园繁花,红紫一片,争奇斗艳,唐劭遗憾道:“美矣,尽矣,可惜父亲看不到如此花景。”
张重稷满目萧索,道:“大人公务繁忙,不敢轻易相邀。”
张重稷更怕唐大人忌惮他与梁王的关系,谢绝往来。
唐劭心道我爹可太想来了,你快邀请他吧,小少年正色道:“你与父亲情同父子,自然与常人不同。纵是事务再繁多,想必父亲也不会推却。”
张重稷轻轻点头,上次在崇文馆门前邀请,大人都不曾拒绝,想来是他多虑了。
于是请唐劭到书房,认真写下请帖,唐劭演戏做全套,顺势说道:“不瞒兄长,我即将出门远行,特来请一道神符护身。”
张重稷二话不说,取出珍藏的雷击木现场为唐劭制作一道护符,道:“此符驱邪避祟,神鬼不侵,但是得远离水火,须小心佩戴,才可庇护无虞。”
唐劭被张重稷的所作所为感动,推重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这才卸下表面的兄友弟恭,从心底承认了这段从天而降的兄弟之情。
欣赏归欣赏,小腹黑再认可张重稷其人其行,仍对他的种种怪异之处不能忘怀,一回到家就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他爹。
然后又奔向景风院帮唐二处理婚礼琐事,不管怎么说,不能亲眼看着二哥成婚,还是比较遗憾的。
唐勘正在指挥下人布置靶场,除却箭靶,旁边的武器架上陈列各种武器,剑戟刀叉,无所不有。
唐劭抽出一杆长矛,拿在手里比划来比划去,半天后掷向箭靶,谁料准头实在令人汗颜,长矛斜插到距离唐勘不远的地方。
“唐季伦!!!”险些被矛插中的唐勘大吼,拔出地上的长矛,卷起一片衣襟将泥污的矛头擦了又擦,最后小心放回原处,“不会玩就不要玩,这不是给你玩的。”
“失误,失误。”唐劭冷汗涔涔,又禁不住手痒,去摸架上的弓箭。
“住手!不要动。”唐勘跳到唐劭面前,拿过他手里的弓放回架上,“这把红木小短弓不许你用。”
“为什么?我瞧着就这把弓最好了,让我玩玩。”
“不行,这是我专门请人做给泠儿的,听说她弓马娴熟,最喜欢玩弓箭了,万一你弄坏了,泠儿没得用了。”
唐劭:“......”
真小气。
“行行行,那我不动弓箭,看看其他的总可以吧。”
“也不行。”唐二很不给面子地阻拦,“这些都是给泠儿准备的,泠儿千里迢迢嫁到咱们家,多可怜啊,当然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了。”
“......”
泠儿泠儿泠儿,还没过门就满嘴泠儿。
以前私养琵琶女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看重泠儿,唐劭不忿地在心里吐槽二哥,见他自得其乐,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于是去了琴园专心陪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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