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这包看起来还不错吧。”
晚餐过后,万秋弦短暂的消失了几分钟后,又背着包从楼上走了下来。女人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身着一件高定礼裙,胳膊上挽着个黑色印花包包,她不经意地在众人身前走过,眉梢轻轻扬着,气质既矜贵又优雅。
“这孩子眼光真是不错。”
有人搭话道:“嫂子,还是你有福气,以后等于是有两个儿子孝顺你了,关键是还够贴心。”
“可不是吗。”万秋弦笑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说不用带礼物不用带礼物,但拿了冠军奖金后,提也没提的就给我带了个包来。”
“孩子有孝心嘛。”
万秋弦一边和小姐妹分享自己的包,一边说:“确实。比宋时寒那臭小子要好多了。”
宋弘捧着茶杯,在旁边有些无语地瞥了自家老婆一眼,道:“你至于还特意换件衣服下来?”
“趁着大伙都在,帮我参考参考。”万秋弦脸色不变,不徐不疾地说:“怎么样,明天的酒会,我就穿这一身,可以吧?”
开放式厨房中,宋糖拎着瓶可乐挤了进来。
“这群中年人真的太幼稚了,小学生似得在那里暗暗炫耀。”
宋糖憋笑,看向正在料理台前的两人,眼珠子一转,对个子稍高的男人说:“哥,我不管。”
宋时寒将一颗洗净的蓝莓递到左陶的唇边,头也没回:“又不管什么?”
宋糖:“你得给我打钱。”
宋时寒声音散淡:“有毛病?”
“是有毛病,精神损失费。”宋糖一本正经地玩说道:“我爸他们催我相亲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卡都给我停了,你们这一通见家长的操作下来,回去我这耳根是没办法清净了。”
她才刚刚说完,外面果然有类似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时寒这孩子从小就给你们省心,现在终身大事也解决了。”宋糖的父亲宋岩叹了口气,道:“哪像宋糖,跑国外一待就是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让她去相亲也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你们猜她还干嘛了,花钱雇了个人去帮她相亲!”
“有这样的吗?”
“你催她干嘛?”宋弘给宋岩添了杯水:“小糖现在年纪也不大,就是再晚个两年也没关系。况且孩子那么优秀,你还怕她找不到对象?”
宋弘:“宋时寒这小子纯属走运,我早就做好他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了。”
宋糖端着左陶和宋时寒刚刚准备好的果盘走了过去,扬声笑着道:“大伯,你这话我爱听,多说点!”
客厅随之又传来一阵其乐融融的笑声。
“还紧张吗?”
两人没立刻出去,宋时寒背靠着料理台,侧目去看左陶:“我二叔家就在我们家隔壁栋,估计是临时要过来的,我之前也不知道。”
左陶摇了摇头:“现
在不紧张了。”他说着,看向客厅的方向,感叹了一句:“你们家的氛围真好。”
“嗯。”
宋时寒拉起左陶的手,淡淡地说道:“以后也是你家。”
方才嘴里被投喂的那颗蓝莓仿佛到现在都还有余甘,甜的甚至有些过分了,简直沁到了心底里面。
说起来,和宋时寒回家之前,左陶还以为家里只有宋弘和万秋弦两人,但等宋时寒推开门,看见里头热热闹闹一大家人的时候,他还是愣怔了挺长一段时间。
他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人。
所幸这些人里头还有个宋糖是他认识的,在那次代言拍摄之后,大家都互相留了微信,平时偶尔也会交流,不算太陌生。况且都是年轻人,很容易找到话题,但在面对长辈们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拘谨。
在左陶前十几年的人生当中,除了和苏月杳他们,他几乎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历。但尽管如此,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大家不加遮掩的热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些豪门里那么多规矩的狗血戏码,甚至每个人都挺接地气的,确实就像是天底下每个平凡而又温馨的家庭那样,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后,会坐在一起谈话聊家常,说说彼此的近况,又顺带再提一提各家的小辈。
左陶刚刚说的那句家庭氛围好不是假的。
不同于他和苏月杳以及林太森他们那种朋友般的相处方式,宋家更接近于传统家庭那样。万秋弦真的是个很温柔的母亲,尤其是刚回到家那会,估计是怕他尴尬,万秋弦拉着他和他说了许多,还找来了宋时寒小时候的相册,两人一边看着,一边聊以前的趣事,不知不觉地化解了他大部分的不自在。
至于宋弘,虽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也只是看起来严厉,其实并没有什么距离感,会认真地问他以后对人生规划,会问他现在的生活累不累,更有趣的是,还不放心地问了句宋时寒平时会不会欺负他,一副只要他点头,就要立刻去修理宋时寒的架势。
左陶并不是一个怯场的人,为数不多的敏感,也在大家完全的接纳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一句话他没告诉宋时寒。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小时候所羡慕的同学们的家庭,如今近到已经属于了他。
所以他的人生真的不能算糟糕,从第一束光照进生命之后,从前许多许多的灰暗都在一点一点的被治愈。
外边的几个长辈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谁开口提了句要拍照留念一下今天的事情,宋糖特意回了一趟家搬来了自己的相机,在外边嚷嚷的喊道:“哥,桃儿,赶紧出来拍全家福。本摄影师今天免费给大家拍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宋岩没好气地说了句:“你叫什么桃儿,一点规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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