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灯不太想理会刘文志,但刘文志看起来十万火急,恐怕真有重要的事情,徐灯露出左右为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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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灯见殷珣这样说,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和刘文志出去了。
刘文志一边走一边无奈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有事不方便,但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刚刚来了一群臭道士,说我们窝藏了他们追捕的厉鬼,要我们把那个厉鬼给交出去,他们气势汹汹有备而来,已经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现在已经在往山上来了!”
徐灯皱眉道:“你们确定那个厉鬼没有伤人,是无辜的吗?”
刘文志挠挠脑袋:“他是这样告诉我们的,看样子不像是假话,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徐灯:“这样,你先带我去见他。”
刘文志道:“就在门口呢,我们把他带过来了。”
徐灯一出门,就看到唐树和一个中年男性鬼站在门口,中年鬼看起来敦厚老实,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唐树道:“就是他了。”
徐灯直接唤出了邪鬼。
邪鬼可不仅仅擅长蛊惑人心、托梦骗人,它还是有自己的用处和本事的,否则在书中,也没资格成为自己左臂右膀。
徐灯淡淡吩咐:“我要他说真话。”
邪鬼立刻领命,它通红的眼睛一扫那个中年男性鬼,很快中年鬼双目变的无神呆滞起来。
邪鬼讨好的对徐灯道:“您现在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而且绝对都是真话!”
徐灯直接问:“你杀-人了吗?”
中年男性鬼眼神呆滞,木然道:“我没杀-人。”
徐灯道:“那他们为何说你杀-人?”
中年男性鬼:“我和死者生前有过一些债务纠纷,他欠我的钱不还,我就起-诉法-院查封了他的财产,谁知道没多久我就意外死了,想到钱还没要回来就死了,我是死不瞑目啊!化作鬼后就骚扰了他一段时间,谁知道我还没做什么,苍天有眼他也出意外死了!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嘲讽一番就走了,谁知道之后就有人追捕我,说是我杀了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树是被冤枉过的,最能共情这种事,闻言顿时激动起来:“那群不分是非的家伙!”
徐灯却冷静一些,他对刘文志道:“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你去告诉山下那些人,我们是不会交人的,暮山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刘文志抡起袖子道:“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徐灯担心刘文志一个人不是对手,又吩咐邪鬼:“你和他一起去。”
………………
晚上公园已经关了门。
平时这个时间冷冷清清的山脚下,此刻却聚集了不少人,大约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有的穿着道袍,有的穿着僧袍,但更多的还是穿着便装,西装和
() 休闲装都有,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倒像是来参加什么聚会。
元思淼须发皆白,气度不凡,站在其中最为显眼,但此刻却满脸无奈。
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元老,我们虽然是从外省来的,但早就听过您的名声,都说您处事公正,我们敬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给您几分面子,已经在此等了许久,既然他们不愿交出恶鬼,您为何还要阻我们上山?”
开口的中年男子名叫虞春,乃是隔壁省赤阳门的修士,他带着两个徒弟千里迢迢而来,却得知厉鬼藏到了暮山之上。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这暮山上竟然已经聚集了不少鬼物,而C市玄门竟坐视不管,甚至任由这些鬼物聚集,包庇行凶作恶的厉鬼。
这一切都让虞春震惊且不能理解,无论如何,他今日都要擒拿那个厉鬼归案!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时,山上又下来了两只厉鬼。
其中一个看起来高中生的样子,模样普通,虽然阴气重却有些稚嫩的样子,但他身边的邪鬼却一身血煞之气,显然是个棘手的角色,令在场玄门之人如临大敌!
刘文志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玄门中人,顿时双脚发软,这里的修士都很厉害的样子,幸好徐灯让邪鬼陪他下来,不然他一人肯定不是对手啊!说不定便要怯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露怯,道:“我们已经查明了,你们所说的鬼并未杀-人,只是一个误会,所以我们不会交人的。”
虞春皱眉:“你说没杀就没杀吗?我们证据确凿,死者亡魂亲口说的,他就是被厉鬼所杀!”
刘文志梗着脖子道:“我说没杀就是没杀,这是诬陷。”
虞春又道:“那你们可有证据?”
刘文志一噎:“我……”
虞春一看他就是没有证据,冷笑一声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却要我们听你一面之辞吗?既然你说他没杀-人,何不把他交给我们,我们自会查明真相。”
可是我信不过你们啊!
刘文志哑然,无奈道:“总之,我们不会交人的,你们速速离开吧。”
说着便和邪鬼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快,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怂了!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众人看这两鬼丢下几句话就离开,面色各异,不少人露出不满之色。
这些鬼物如今是越发嚣张了,当他们是什么人,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口说无凭如何服众?
虞春对元思淼道:“元老您也看到了吧?他们根本不讲道理,没有证据,也不肯交人,如此蛮横,难道您还要拦我们吗?”
元思淼苦笑一声:“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这件事,不如调查清楚再来,也许真是冤案呢……”
这段时间暮山越发势大,不少人已经积攒了不满,他们早就要上山除鬼了,却一再被元思淼阻拦,顿时就有人开口打断道:“我们都调查了多久了,调查出什么来了吗?元老莫不是在拖延吧。”
另一人笑道:“话可别这么说
,
元老在玄门德高望重,
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怎么可能为一群恶鬼推脱呢?”
这话看似是在帮元思淼说话,但实则却是在挤兑元思淼。
又有人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暮山上的鬼越来越多,不少身上背了命案的,若是就此放任,以后那些厉鬼只要往暮山一躲,再不承认自己杀了人,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了?”
“我看这暮山上的鬼怕不是要占山为王啊。”
“今天若是就这般无功而返,让他们一句发给打发了,我们玄门可还有一点威信在?以后厉鬼作恶更肆无忌惮了!”
元思淼听到这些只觉得无奈不已,他理解这些人的愤怒,虽然自己相信徐灯和殷珣,但是没有证据,只凭着一句话确实难以服众,不怪这些人心中不满,可他却不能让他们上山,若真的激怒了徐灯,才是陷世间于水火啊!
元思淼实在没有了法子,他思索许久,终于上前一步,沉声开口道:“殷先生此刻就在山上,难道你们连他也信不过吗?”
殷先生二字一出,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在场诸人神色变幻。
江铖今天也在这里,他早就知道殷珣在山上,也见过徐灯一面,因此是站在元思淼这边的,见状开口道:“师父确实就在山上,我见过他,而且我相信有师父在,不会包庇作恶之鬼。”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没人开口。
这回没人嚷嚷着要上山了,但是却又不愿就此退去,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
就在这针落可闻的诡异氛围之中。
忽的有人开口了,那人声音微凉,意味深长的道:“有殷先生在我们自然不敢造次了,就算真的有恶鬼作恶又如何?殷先生都插手的事情,我们难道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江铖闻言恼怒不已。
有人开了头,就又有人开口了。
一个青年修士道:“说起来,我之前来过几趟暮山,只是没有上去,倒是见过殷先生几面,他和一个少年厉鬼一起,神态宠溺……这暮山的厉鬼,该不会就是他豢养的吧?”
此言一出如同热油入了锅,立刻有人接话道:“殷先生竟然豢养厉鬼?还有此事?”
“这暮山上的鬼众怕不是有数百之多了,殷先生不在山上隐居,孤身一人来此与群鬼为伴,我们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细思极恐啊!”
面对这些人的恶意揣测,江铖怒道:“够了!师父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师父,如何能封印鬼神!”
虞春讥讽道:“封印鬼神,难道是他殷珣一个人的功劳吗?当初我们玄门九十九位前辈,为封印鬼神不惜以自身血祭,最后却只有他殷珣一人活着回来了,我们玄门百家损失惨重,那么多前辈葬身在那里……若非如此,我们玄门如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话说到了不少人的心坎儿上。
当初为了封印鬼神玄门高手尽
出,却一个都没能回来,从此玄门一蹶不振,如今连这些小鬼都敢如此狂妄!
众人心中愤愤不平,当年那件事中,他们不少人失去了宗门长辈。
为什么只有殷珣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当初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虽然大家表面不敢说什么,内心深处却忍不住猜忌。
毕竟殷珣,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初一人灭一宗门,向来独来独往,做事随性而为,这样的一个人……做出什么事都不会奇怪。
虞春道:“江铖,当年若不是你曾祖父江老先生邀请,殷珣也不会参与封印鬼神之事,你们江家想来和他关系匪浅,自然是要帮着他说话了,但是你可别忘了,江老先生自己也没能回来,所有去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殷珣一个人还在……如今玄门以他为尊,没人是他对手,而且这么多年不老不死,现在到底是人是鬼,都还说不清楚呢!”
“就是,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和一群厉鬼待在一起?”
“殷先生如今多少岁了,有人见过他吗?真的还和当年一样?这什么邪门功法。”
“当初要是殷珣没去的话,说不定不会死那么多人……”
“大家不少人都有前辈死在那里,殷珣却对当年一切闭口不谈,讳莫如深,若是心里没有鬼,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
江铖气的差点就要动手了,他和殷珣一同生活了好几年,虽然殷珣性格冷漠,但绝不是这些人口中的居心叵测之人!
元思淼也气的胡子发抖,他是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殷珣为此付出惨重代价,这么多年都身受鬼神之力折磨,他为了帮殷珣制药,想尽了办法,却只能眼看着殷珣一步步失控,逐渐无法压制,他们根本不知道殷珣付出了什么!
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若是真的说了,以这些人的多疑和胆怯,只会更加容不下殷珣,届时才真是百口莫辩。
虞春笑了笑道:“当然,我们可没说殷先生和鬼物勾结,毕竟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而已……只是既然殷先生在,那我们上去见他一面,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这不过分吧?”
“对对,既然殷先生在山上,他若是开了口,保证不会让厉鬼作恶,我们自然是信的。”
“不论如何,今日若没有一个说法,我们绝不会就此离开。”
………………
徐灯等了没多久,刘文志就回来了。
刘文志担忧的对徐灯道:“我和他们说了,那个鬼没有杀-人,我们不会交人,但他们看起来不打算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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