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夫人了,不管你在哪儿开医馆,该嚼舌的人都还是要嚼舌。开在节度使府中,至少没事看热闹的人少了,给你省了很多心。”裴逸又道,“更何况我在外头总要得罪人的,万一有人像当年火烧坤熠堂那样,对如意堂下手,我岂不是更罪大恶极?你将医馆开到节度使府中,内外都有节度使的府兵守着,我才能放心。”
“得罪什么人?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你可别乱说骗我。”
“没有乱说。”裴逸急得翻身坐起来,“临川本地的官吏上书参我的折子不计其数,都说我为人严苛,不讲道理,一言不和就要叫他们卷铺盖回家。还有那些私自屯田的贵人们,自从被收了私田以后,更是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平日里防守严密,只怕他们都要来行刺了。以前没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倒也罢了,如今人人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如意堂又是敞开门做生意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拿你下手?躲躲闪闪的不是办法,还不如索性就光明正大些,看看谁敢在节度使府上造次?”
纪南星还没见过他这般伶牙俐齿、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样子,看他神情确实不像做假,大约之前一直是不敢告诉她这些事。
纪南星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口道:“那我便搬到节度使府上试试吧。”
裴逸马上腿也不疼了,一溜烟下床,扶着床架桌案走到门口,高声命人将管家叫来,竟一晚上都等不了,让管家连夜去找一个合适的偏院,收拾出来给纪南星把医馆搬过来。
节度使日常都在府邸前院处理公务,若是纪南星每日都在府中坐诊,那便与他近在咫尺,不仅晚上她一停诊便可以回来,就连白日里,说不定都能借午膳之机,偷空见一见她。
原来成亲了还有这么多好处。
回转身来,裴逸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得意忘形之下,临上床时不留神真的磕绊了一下,差点儿整个人栽倒在床上。
纪南星赶紧接住他,终于忍不住笑了,抱着他直摇头,“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裴逸顺势将她扑倒,脸拱在她胸前,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抱紧她乱蹭。
纪南星小声贴在他耳旁问:“是不是早就想着要天天这样赖着我了?那怎么不早说?不好意思吗?”
她总是爱这样拆穿他,然后看他窘迫脸红的模样。
经历的次数虽然很多了,但裴逸脸皮还是太薄,一时羞愧得不敢抬头。
纪南星抿唇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正事,推一推他道:“我在如意堂坐诊看病时,你的管家可不许来问我什么衣料床幔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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