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逸安静下来,纪南星便默默起身,换了身干衣,刚好肖成回来了,她便吩咐肖成扶裴逸起来,给他穿衣裳,她自己则逃去了灶房忙活。
杀鸡拔毛时,纪南星回过神来,越想越气。
她都没介意裴逸多了这奇奇怪怪的隐疾,还想着替他释放,他倒好,前头浪叫着贴上来,过了瘾就脸一板,像被人玷污了似的要自尽,他傲个什么?
真是对他太好了,反倒叫他蹬鼻子上脸。
她手起刀落,将一只鸡干脆地大卸八块。
晚饭时鸡汤炖得了,满屋飘香。
凉州贫苦,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吃食,这些日子三个人吃的多是汤饼馒头,突然间闻到鸡汤的香味,人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肖成盛了碗滚烫的鸡汤要去喂裴逸,纪南星拦住了道:“让他自己吃。手又没坏,就算是看不见,一个碗一只勺,还能把汤喝到鼻子里去?”
她顾忌裴逸舌上有伤,叫肖成把裴逸那碗汤放一边晾着放凉,自己和肖成两个人却已一人一碗,等不及地喝了起来,房间里一时间香飘四溢。
肖成不放心地一直回头看裴逸,纪南星又道:“他爱吃便吃,不吃拉倒,我们俩还可以多吃点儿。我们得了消息就从京城连夜赶路过来,到现在也是一个多月没吃好没睡好了,也该看顾着点儿自己,别只想着对别人好,人家未必领咱们的情。”
肖成探头问:“纪娘子,你下午……跟将军吵架啦?”
纪南星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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