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再度把作业丢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但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丢在了哪里,所以回答索尼娅的质疑时,亳不心虚。
“没错,我已经完成了作业,但这份作业就是丢了,我也没办法,回答三百遍,答案依旧如此。”她耸了耸肩,一副我非常老实的模样。
所有同学都拍起了桌子,这是一种表示“彩”的意思,他们在为了她不知死活的勇气点赞,当然,他们就是在把安娜放火上烤,有点不顾女同学死活的美。
索尼娅果然非常生气,拿一根粉笔往她头上丢,厉声大骂:“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学生!这个月你的作业已经丢了三次!AnnaChen,你给我适可而止!”
安娜捂着脑袋,郁闷道:“前两次是假的,但这次绝对是真的!我保证!”
拍桌子的声音快要掀开这间教室的屋顶了。
索尼娅怒极反笑:“你最好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否则你就上解剖台!”
emo了好久的安娜被指着鼻子骂,不开心,她决定,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因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我爱弗雷德里希,爱他爱得要死,他走了,我的心也跟着死掉了,还能顾得上什么作业。”安娜张开了双臂作英勇赴死状,“来吧,你来解剖我吧,看看我这具行尸走肉的心是否还在跳动。”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群人不仅是拍桌子了,有些甚至站起来鼓掌吹口哨。
“无耻!无礼!粗俗!”
好好的一堂课被她弄成了脱口秀,课堂威仪全无,索尼娅气得发狂,跳脚痛骂,就要下来把她拎出教室揍一顿。
这时,一个竭尽全力绷住表情的军官走了进来。
埃尔温真是快绷不住了,他快憋出内伤了,但为了维持军部的威严,他不能在这种公众场合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安娜看见他出现在这里,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埃尔温向索尼娅敬了个礼,告诉她原因:“霍迈尔教授,我们长官捡到了一本作业,他猜测应该是您的学生的,让我来交给您。”
安娜的不好预感果然应验了。
索尼娅接过作业,看到上边的字迹,问:“在哪里捡到?”
“在河边。”
“呵!”索尼娅冷笑一声,转向安娜,“你前一次也是说落在了河边!”
安娜:“……老师,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闭嘴!”
索尼娅接过作业翻了翻,就把这本书扣在了桌子上,指着安娜厉声骂:“AnnaChen,物证在此,你的作业甚至没有完成一半,你有什么话想说?”
“老师,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
当天,安娜哭唧唧领着厚厚的作业回家了,索尼娅还特地警告小日子同学不许给她提供任何帮助。
小日子同学井上惠子捂嘴偷笑,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安娜哪能给她看戏,摁着她捶了一顿,事后还非常嚣张地丢下一句话:“我治不了西洋人我还治不了你小日本?”
晚上。
安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费多尔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吧他怎么会有心情管这点破事,他怎么就偏偏遇到了她丢失的作业,他什么时候认得她的笔迹了,她又没在作业上署名,难道真是靠猜测?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她一把掀开被子,垂死病中惊坐起,得出结论:“不是,他有病吧!”
举报之仇不共戴天!
她在这个老男人的缺德簿上添了一笔。
然后良心发现,决定给他的绿帽事业添一些功德:“阿门,佛祖,菩萨,求求了,保佑汉娜顺利出门约会快活,和情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诅咒完了,觉得心情舒畅,连厚厚的作业也不管了,搂着心爱的小枕头安心入睡。
而在国会大厦,被她诅咒的人正迎来一个无眠的夜。
在今天的第十四次会议结束以后,费多尔终于得以从议会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满脑子都是会议上的各种明争暗斗,预算拉扯,军事部署,拉帮结派,整颗大脑仿佛要炸开。他稍作梳洗,用冰冷的水擦拭面部,让精神得以恢复,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他说道。
副官埃尔温走进来,照例给他敬军礼。
费多尔回礼。
埃尔温向他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内容,费多尔点了点头,又进行了一些调整和叮嘱。
工作汇报完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埃尔温看了看他,抬起右脚重重扣了一下左脚,做了告辞的行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