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汉娜的邀请,汉娜来到别墅做客。
今天人很齐全,一家三口都在,但费多尔延续了一贯的沉默寡言的风格,坐在那里像一个背景板,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军事着作,只偶尔参与他们的话题。
马特太太看不惯安娜,却还是为她准备好了可口的姜饼,别说,这位太太虽然做硬菜不行,但做点心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安娜品尝后对她竖起大拇指,“非常美味的点心,马特太太,谢谢您的劳动。”
听到她的夸赞,向来看她不惯的女仆也觉得她看起来似乎顺眼了一些,这位东方女巫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当她真心实意夸赞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喜与赞叹很容易给人带来喜悦。
但这种好感是具有实效性的,过了一会儿,马特太太就用一种极度兴奋的表情,迎来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淑女。
和安娜装出来的娴雅仪态不同,这位女孩是一个真正的淑女,白净的脸蛋带着涉世未深的纯洁,目光纯净无暇,如同一朵纯白的茉莉花,是一种富足和安逸才能养出来的气质,安娜再投胎几辈子都不可能养成这种气质。
汉娜身为女主人,起身相迎,带着温柔的笑意欢迎来客,“莉莉娅,日安。”
名叫莉莉娅的女孩仪态得体,“赛克特夫人,日安。”
接着又一一向客厅里的人问好,轮到弗雷德里希的时候脸颊微微泛红,轮到安娜的时候脸上有些疑惑,显然一张不寻常的东亚面孔让她感到诧异。
“这位是安娜女士。”马特太太匆匆略过安娜,却迫不及待向安娜介绍对方,“这位是莉莉娅·冯·曼陀菲尔女士,她和弗雷德里希自幼相熟……”
弗雷德里希打断了她的话,“马特太太,姜饼太甜,我想来一杯手磨咖啡,您能替我效劳吗?”
“哦,当然可以。”
马特太太退下了。
一直不语的费多尔这时候突然开口:“莉莉娅,您的父亲最近如何?”
“劳烦您费心,我的父亲他很好。”
“替我向他问好,他深受我们的爱戴。”
费多尔的语言十分简洁,每一句话似乎都在闲聊,却每一句话都能传递出有用的信息,他在交谈的过程中还特地看了一眼安娜,这让安娜万分确认这番对话的目的是她。
他是在向她传递一种信息,这个女孩出身教会家庭,父亲是一位富有声望的主教,慷慨仁慈,深受爱戴,女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上流社会的淑女,和她这种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人是不同的。
结合马特太太的话和女孩面对弗雷德里希的反应,安娜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个啥情况。
嗯,似乎是强有力的“情敌”来了。
她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很抱歉,要让费多尔失望了,她心中毫无波澜,对于他明里暗里的示威还觉得有点好笑。
别说弗雷德里希对这位女孩一点看法都没有,就算对方真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和她又不属于同一个赛道,她只想尽情享受恋爱的快乐和激情,又没有奔着当贤妻良母而去,何必在意这些。
更何况,弗雷德里希还没做好要不要去美国的决定,没有针对性的争风吃醋,最后男人都跑了还争个几把,那岂不是一出黑色幽默。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弯,露出愉快的笑意。
男人宅斗起来,那可比女人精彩多了,瞧这三言两语之间的刀光剑影,闲聊之间暗藏的机锋,啧啧啧,不愧是在军政届混的男人,瞧这利索的嘴上功夫。
都说有勇无谋,但安娜从来不会认为一个混到中高层的军官会是省油的灯,人家打仗的功夫一流,但谁说武夫就是莽夫呢。
费多尔窥见她眼中的笑意,隐晦地向她飞来一记眼刀,安娜乖乖收起放肆的微笑,露出愁眉苦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一样生无可恋,似乎即将失去弗雷德里希的宠爱是一件五雷轰顶的事。
嘛,有时候,形势比人强,该配合男主人的演出,还是不能视而不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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