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我一想到她,就难受到呼吸不畅。我白天想着她,夜里也想着她。我担心她会不会吃得不好,钱够不够花,身体好不好,我怕她身边出现其他人。可等我醒来,我才想起这些都没有用了,她死了。”
陆鸿野眼神黯淡,眼里闪着泪光:“她好年轻,只比陆妍大六个月,可是她的人生永远停留在二十一岁。”
江雅闻言也红了眼睛,她替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孩难过。她年纪大了,总是听不得这些令人意难平的事情的。
“她特别好,是我不好,我对她太坏了。”陆鸿野垂下眼睑。
“我和她刚在一起时,我很恶劣,我不知道她有天生心脏病,一点都不照顾她。”所以在失去后才会后悔吗?他实在太坏,在这场肉体关系里,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主导,而他却狂妄的全部推给安芜。想和她接吻是她在暗示,想和她做爱是她在发骚,每一件陆鸿野想做的事,全部都推给了安芜。
新加坡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窗户上。陆鸿野惶然地看着窗外,那年他和安芜第一次做爱,也是在一场春雨里。
湿泞、黏稠的春日,混杂着肉欲的味道。他对床上的安芜说她是淫荡的,是发骚的。
安芜才不是什么淫荡的婊子,发骚的母狗,她是陆鸿野心里的月光,是陆鸿野在春雨里窥探到的春意。
安芜是陆鸿野心里的热望。
此时此刻,陆鸿野才真真切切、痛彻心扉地体会到,安芜究竟对他有多重要。
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无法挽回了。
“我、我真的好难走出来,我原谅不了自己。”陆鸿野低声的说,他迷茫极了。
江雅又叹了口气,她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想必他是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她拍了拍陆鸿野的手背:“往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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