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天色刚蒙蒙亮,还不到六点呢,家家户户就开始放起了鞭炮。
他们家院子里刚放完,算是勤快的,赶上了第一波,爸妈起得早,就是为了准备团圆饭。
谢家人口众多,年年都叫上迟家一家三口,如今小辈里也有成家的了,今年得支两张大圆桌才够坐呢。
团圆饭向来都个大工程,中午加晚上,他们家前两天就开始写菜单了,昨天下午把所有的菜都买齐了,今天可不得起个大早。
懒虫谢雨宁纠结,我到底起不起来呢?
迟越拍拍她,“你可以再躺一会。”
“那你呢?”
“我得下去帮忙了。”
昂——怪不得迟越的口碑比她好,太会来事儿了,他走的时候还给她掖了掖被子,“我七点半上来喊你?”
“哦。”
懒就懒吧,反正懒人有懒福。
迟越起得再早也没帮上多少忙,阿叔和他爸在水池边剖鱼洗虾,他没本事处理这种生鲜,速速转身回厨房去了,阿婶和他妈忙碌地切菜洗菜,“我来帮忙。”
把豌豆剥了,大蒜扒好拍碎了,菜椒去了籽切成块了……
“好了好了,小孩出去玩。”阿婶不用他忙活,“去喊你姐起床。”
得,他又能顺理成章地去姐姐房间了。
谢雨宁去洗漱,他倚在门边看着,看她仔细刷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走开啦。”
还不就是等着她洗漱完了想亲热一下。
“快点。”迟越催她。
她还没涂完水乳呢,迟越先进来吧唧亲一口,谢雨宁撇嘴,剜他一眼。
这可不得了,被他抱上洗手台,卡着她的腿,让她下也下不去,啄着她的唇,迫使她仰起头来迎合,舌头探进来勾着她,吮吸着。
“太甜了。”亲完嘴之后第一时间是看牙膏,“成人牙膏怎么还有水果味的呢。”
“你家超市上新了。”
“那我再尝一口。”
谢雨宁下了楼,迟越就一直跟进跟出,当她的尾巴。
大哥大嫂去年留在城里的新房过年了,好长时间不见了,谢雨宁亲热地问好,“大哥大嫂过年好。”
迟越紧随其后,“大哥好,大嫂好。”
从路上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围着谢雨宁。走近了细细一看,男孩子长相俊朗,衣着虽然简单,但是半高领毛衣很显气质。
脖子里的一小块红印若隐若现——过敏?
吻痕?
他们结婚的时候迟越还在高中,迟越没见过大嫂,大嫂也没见过迟越,于是大嫂脱口而出。
“宁宁今年带男朋友回来了呀?”
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了,迟越当即表演了一个什么叫脸红到耳朵根。
谢雨宁同手同脚地往旁边挪,假装不经意地跟他拉开距离。
“这是迟家阿弟,他们家就在宁宁家隔壁。”
还得是大哥站出来解释,闹了个大乌龙,吃饭的时候迟越都没敢挨着谢雨宁,都大小伙子了今年一反常态地坐在他爸手边。
吃饱喝足之后大人们开了牌局,不打牌的就看电视,谢家的兄弟姊妹在院子里支好围炉,备好瓜果点心,晒太阳,喝茶。
哥哥嫂嫂是蜜里调油,大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时不时地给大嫂拿点吃的,怕她拘束。
兄妹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不过现在除了年节,几乎就碰不上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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