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只是顺手回复一个消息,说明不了任何事情。
他不喜欢她们,跟不用说跟那些女生在一起又或者其他怎么,所以他也不觉得回复消息算是精神出轨。
但苏母理解不了这种行为,她和苏父关于这些事发生过严肃的争吵,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苏父说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苏母、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任何事。
可是男性和女性天生对婚姻的看法不尽相同,他们认为,只要□不出轨,就是作到了对婚姻的忠诚,但女性不会这样想,女性要求对方做到精神和□□都要彼此唯一才是对婚姻的忠诚。
但是他们没有离婚,还有了苏玺岳。
苏父和苏母的家世属于强强联合,离婚后并不能保证自己的事业发展得到最大化发挥,所以他么默契的继续生活着,享受着强强联合带来的红利。
但苏父的态度就像一根横卡在他们之间的一根鱼刺,细小不起眼,但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后来苏父苏母开始忙事业,苏玺岳从小就被送到了奶奶家。
苏父苏母的相处模式开始渐渐变化,婚前的热情早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他们少了些亲密,也不会再继续争吵,反而说话中时不时的还能听出客气的语调,史像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苏父也渐渐收敛性子,开始学会拒绝。但也是近几年,年龄大了,隔阂才渐渐消融,夫妻关系明显比年轻时好了许多。
苏玺岳作为他们的儿子,作为和他们共同生活的家人,自然能察觉到他们的相处模式以及近年来的变化。
“也许每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不同,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苏玺岳嗓音淡淡,宽慰着周母: “而且,您不用总是为我未来的婚姻担心。"
>苏玺岳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脑海里闪过岳教授昨日听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岳教授那表情就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已经结婚似的。
苏玺岳捏了捏眉心,岳教授话里话外都是怕他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和她与苏父一样,怕苏玺岳对婚姻失望,所以她内心很希望苏玺岳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走廊上风很大,能听到明显的风声,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春日的凉意。是因为尽头处有一个小门,通向医院楼顶的天台。
这扇门因为还是消防通道,所以不能上锁,但曾经有病人试图从这里爬上天台跳楼轻生,自那之后,苏玺岳经过这里时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看看有没有病人选择走入极端,发现的早也可以及时挽救。
他今天如往常一样向小门那方向看一眼——
其实自从出了有病人想要轻生那件事之后,医院虽然没有锁上小门,但加强了天台的保护措施,从小门上天台的台阶上缠绕了一圈圈的链条锁,安全的很,发生轻生跳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苏玺岳仍然下意识的向那看了一眼。
冰凉的地面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后背抵着墙,双腿屈膝弯曲,一只手手指用力的攥成拳,另一只手抵着额头。
从苏玺岳的角度望去,她的脸色苍白,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水汪汪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无助,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苏玺岳径直朝她走了过去,他站在她面前两步距离处,温醇的嗓音轻启: "周鸢?"
*大★
周鸢打车到医院后,按照韩风宇电话里说的直奔急诊科,然而周鸢在急诊没有找到周母。
她又一次联系了韩风宇,才知道周母刚刚从急诊转到了神外,他才要联系周鸢,周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周鸢立刻小跑到神外,据神外的医生说,周母是突发脑溢血,已经脱离了危险,预计要傍晚才能醒来。
虽然医生这么说,但周鸢见周母迟迟没有醒来,心中害怕的很。周父仍然没有接电话,周鸢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周母的病房外。
脑溢血,今天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词。周鸢本就害怕的心一联想到今天早上同事们说的王老太的事情,她更觉无措。
慌张和害怕瞬时席卷裹挟了她。
哪怕医生跟她说了,周母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后遗
症,但她仍然双腿发颤无力,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稳。
周鸢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一个人找到了这处有风的走廊,她想坐在这里吹一吹风,平缓一下心情再进周母的病房。
长廊上偶尔响起的广播声和医生病人的交谈声,然而周鸢什么也听不到。
她双眸失神的望着地面,望着地面的阴影发呆,直到她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是一声温醇沉稳的嗓音,充满低沉的磁性,意外的带着安抚的功能,周鸢慌张不安的心,在听到有人唤她的这一瞬,忽然尘埃落定。
她循着声音抬眸,闯入她视线的是一双修长的腿,周鸢将视线缓缓上移,一张精致矜贵、无可挑剔的脸映入眼帘——
是苏玺岳。
这是周鸢第一次见到苏玺岳身穿白大褂的样子。
白大褂宽松肥大,不显身材,但苏玺岳穿着仍然能看出身型颀长,宽肩窄腰隐藏在白大褂之下,他的手腕带着一块腕表,白大褂的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笔,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无其他多余的无关装饰。
周鸢仰着头,苏玺岳背对着光,逆光的缘故让他的身上多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淡淡的光落在他的周身,落在他的脸颊,勾勒出流畅锋利的轮廓,眉骨凸出,眼窝深邃,整个人清冷矜贵,一如神祗降临。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在见到苏玺岳的这一瞬,心底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慌张担心恐惧又一次以另一种形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周鸢控制不住的鼻尖发酸,眼尾微微发红,眼眶泛起浅浅的湿意。
她想要起身,顺势借此擦一下眼眶,掩饰她此刻的狼狈不堪。但是周鸢在地面上坐了许久,本就无力的双腿此刻发麻,根本用不上力,无奈她仍然坐在地上,
想要缓一缓再起身。
“苏先生。”周鸢低声的说, "好巧。"
苏玺岳没有继续站着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周鸢,他缓缓的半蹲在周鸢面前。
男人的双腿修长,即使半蹲,也比坐在地上的周鸢要高一点,但他尽力和周鸢保持平视,他温声询问:“是有家人住院了吗?”
周鸢竟然被这一句简单的话惹的心底发酸,她的视线仿佛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看向眼前的苏玺岳也有了淡淡的幻影。
周
母住院让周鸢后怕无比,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周母有什么心愿——最近常提的,无非是让她早些结婚。
让周鸢从恋爱开始谈起,按部就班的交往、订婚、结婚对周鸢来说有些困难。
但如果只是结婚呢?
好像容易许多。
周鸢和苏玺岳对视着,男人的黑眸深深似海,周鸢被他的眼眸蛊惑,某个不理智的念头在心底疯狂呐喊着,周鸢没有阻拦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她定定的望向眼前的男人,手掌心覆上一层薄薄的汗,那是她紧张的表现,她的嗓音因为紧张有些微哑——
"苏先生,我们结婚吧。"
请求结婚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当真正的脱口而出后,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惊世骇俗。
“周小姐。”苏玺岳听到周鸢的话后黑眸定定的凝视着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周鸢知道苏玺岳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第二次向他请求结婚。
“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想我们可以,试着进入一段真正的婚姻关系。”周鸢垂眸,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比“我们结婚吧”更要难以启齿,周鸢的耳尖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短暂的沉默后,苏玺岳认真的开口,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醇低冽: “周小姐,我知道结婚需要冲动,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鸢迅速的点了点头,她想的很清楚,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苏玺岳的薄唇微抿,双眸紧紧的注视着周鸢,就在周鸢以为苏玺岳要拒绝时,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分,民政局的上班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分。”苏玺岳淡淡道, "你还有最后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反悔。"
周鸢语气坚定: “我不反悔。”
苏玺岳听到周鸢的话勾了勾唇: “走吧。”
“去哪儿?”周鸢没反应过来, "民政局不是下午一点半才上班吗?"苏玺岳睨了她一眼: “回家拿户口本。”
“哦……好。”周鸢差点儿忘记结婚登记需要户口本,还以为拿身份证就行呢。
周鸢双手撑着地,想要发力从地面站起,结果
仍然失败了。周鸢有些羞赧,怎么能失败两次呢,她准备再次用力。
还未用力,蓦地在她的腰处覆上一股温热,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身。苏玺岳右手圈住她的细腰,轻轻将她从地面带起。
周鸢的上半身紧紧的贴在苏玺岳身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道和医院的消毒水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周鸢脸颊有些发红。
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有如此亲密的行为接触,她的脸颊受惯性影响,贴在苏玺岳的胸口,她能感受到隐藏在白大褂之下的线条流畅的胸肌,以及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我......你....…”周鸢—时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玺岳搂住她腰肢的手在确认周鸢可以站稳后便轻轻松开,周鸢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腰部的温热消失,原来男人的手臂蕴含如此的力量和温度,周鸢心想。
苏玺岳的视线落在周鸢身上,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周小姐,一个小时后我们是出现在同一本户口本的关系,所以,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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