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
从大四开始以后,纪惜时就要忙各种各样的事情,面试、实习、准备毕业论文,尽可能地多积累经验。
她投了陆氏集团的简历,希望有机会能够成为陆青云理事长的秘书。
由于大二大三时期由季晏清推荐着参加了很多竞赛和实习,纪惜时的履历足够精彩,再加上她专业第一的绩点,最后她被录用为理事长秘书。
他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纪惜时偶尔会从实习的公司听到一些关于季氏的消息,只要稍微听几句,就知道季晏清这一年来会有多么辛苦。
信息成为了交流的渠道,季晏清和纪惜时见面的时间逐渐被压缩,前者对此感到十分低落。
只是受到限制,只能偶尔到纪惜时家里睡一觉,抱着她充充电。
这样的日常让季晏清非常焦虑。
沉重的责任压在他的肩膀上,栾安也发现了他的躁动不安。
于是母子之间难得有了一次谈话。
“你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吗?”栾安的语气平静,她指出了季晏清最近的办公效率的下降,“季晏清,别让我对你失望。”
季晏清平静地听着母亲说话。
他循规蹈矩地长大。
只有做到完美,才能免去指责、获得些许的夸奖,但随之而来的会是更高的要求。
以前是,现在也是。
栾安的目光落在季晏清的脸上,这位严肃古板的女士说:“你应该知道联姻是目前最轻松的选项,两个家族互惠互利……那不需要你付出太多的真情实感。”
只是用这种方式来维护家族利益而已。
季晏清忽然想起了路易林的后果。
仅仅是一个拥抱,就可以让纪惜时收回全部的爱。她绝不允许背叛。
季晏清清楚的知道,在这场感情关系里,是自己更需要她,而他对于纪惜时来说可有可无。
和路易林一样的慌乱感又一次涌了上来,季晏清垂下眼帘想。
……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季晏清想见纪惜时,但她在陆氏开会,今天加班,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外面还下了一场大雨。
纪惜时站在门口,思索着自己是淋雨回家,还是想办法借一把雨伞,旁边忽然靠近了一个人。
对方说:“我送你回家?”
纪惜时抬眸看去,看见陆理事长的儿L子陆衡也。
他穿着西装三件套,明明和纪惜时一样的年龄,却有种其妙的少年感。
这位少爷单手插兜,另一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对上纪惜时的视线,朝着门口停着的车辆的方向偏了偏头。
他们在办公室的关系还不错,互相会帮助,这位大少爷也没什么理事长儿L子的架子。
纪惜时:“会不会太麻烦了?”
陆衡也耸肩:“我顺路,走吧。”
没什么话可以说,
但氛围倒是不算尴尬,
陆衡也上车之后在看平板,两个人互不打扰。
直到车辆停在纪惜时家楼下,陆衡也拿着雨伞下车,少爷很绅士地绕到另一边,将纪惜时从车内接了出来。
过程中没有让纪惜时淋到雨水。
纪惜时朝着陆衡也颔首:“谢谢,麻烦您送我回家了。”
这位矜贵的少爷看着她,被雨水模糊的灯光下,少爷眼下的两颗小痣有些显眼,他耸耸肩:“不用谢。”
陆衡也顿了顿,忽然说:“对了,你和我说话可以不用敬称。”
他说完就走了回去,汽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纪惜时看了一会儿L,她肩膀松懈下来,一天的疲惫才出现在脸上。
陆氏集团是京城最大的集团之一,能够进入这个集团工作,等同于直接成为了京城最高级别的白领。
说起来还要感谢季晏清,如果不是他当时推荐的几个实习经历,纪惜时可能上手会比别人慢很多。
纪惜时这么想着,她拉开门。
季晏清坐在玄关处,他很安静地曲着腿蜷缩在门口,偏头像是睡着了。
明明房间里有床可以睡,但他只是这样坐在门口,头发是湿的、白色衬衫也有点被染湿了,黏在身体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其下轮廓。
听见纪惜时开门的声音,季晏清悠悠转醒,他眼中还有尚未消散的困意,眼睫挂着些许水珠。
纪惜时有些惊讶:“……怎么啦?”
季晏清闻言仰头看她,青年的黑发被淋湿,像是落水的小动物:“我很想你。”
纪惜时:“我也是。”
季晏清定定看着她:“……”
季晏清想说,他看见陆衡也送纪惜时回家了。
一个伞下面撑着的两个人看上去是多么和谐——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开始无限蔓延。
季晏清知道陆衡也是什么样的人,从高中开始,这位少爷就很少出现在学校里,他桀骜不驯,甚至到了无法无天、除了陆理事长外无人可以管住的程度。
和季晏清完全是两种相反的性格。
季晏清可以肯定,如果陆衡也对纪惜时没有好感,绝对不会亲自从车上下来,撑开伞将她送到门口。
他们在一个公司,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间办公室上班。
季晏清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窒息。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了,聊天的内容逐渐关于工作,到后面演变成每日的早安和晚安。
季晏清没有办法,家族的压力沉甸甸地挂在他的身上,母亲和父亲不断地向他施加压力,仿佛没有完成这些事,他的前半生就毫无意义。
如果…放弃一切呢?
纪惜时想叫季晏清起来,去洗个澡吹头发,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觉,忽然意识到季晏清看着自己发愣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他在哭吗……?
纪惜时指尖颤
了颤,她在他身边半跪下来,伸手用拇指抹去季晏清眼角滚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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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清有张漂亮的堪比天使的面容,他被戏称为京城大学的门面,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游刃有余的样子。
纪惜时已经见过季晏清很多不同的样子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哭出来。
纪惜时有些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季晏清为什么会哭——是家里的压力太大了?还是碰上了什么难缠的对手?又或者是联姻……
想到这里,纪惜时骤然收回了思绪。
她蹲着看他,有点心疼:“不要伤心,我在这里呢。”
季晏清抬起手,侧过脸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纪惜时的掌心,眼泪顺着脸滚落到纪惜时的皮肤上。
季晏清语气轻缓地告诉纪惜时,自己最近发生了什么,他把那些从未向别人诉说的苦恼全都告诉了纪惜时。
而她看他的目光让季晏清感到满足。
……原来这样,她就会心疼。
季晏清内心平静地想着,他任由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滚落,将温度全部都带到纪惜时的掌心。
没关系,就算是世界崩塌,只要纪惜时还爱着他、看着他就好。
几乎扭曲的想法填满了季晏清的大脑,他想要每天都见到纪惜时,让她随时随地地挂念着自己。
季晏清忽然有了一个很荒诞的点子。
季晏清问:“惜时,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她会嫌弃他吗?
如果没有这副皮囊和这个家世,纪惜时还会爱他吗?
纪惜时清晰地感觉到了季晏清的痛苦。
他不断地、不断地在求她:再多给我一些爱吧,再多些、更多些,最好只有他一个人。
纪惜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想安慰紧张不安的恋人,但却无从下手。
她轻轻说:“没关系,就算是你破产了,我也会努力养你的。”
季晏清敛眸:“好,那我们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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