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
蒲又崇又俯下身来,单膝半跪在她面前,将她小腿抬起放在自己膝头,修长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按过她腿上凝脂般雪白的肌肤。
“疼吗?”
他按到哪里,哪里就又痒又疼。孔如琢眼泪都快被按出来了,哽咽道: “别……别摸了。”
“真要摸的话,也不会只摸这里。”蒲又崇淡淡道, "忍着。"
不摸这里要摸哪里啊?孔如琢被他带歪了,还没问出来,就“呜”地一声,又软倒回去。
因为怕痛,孔如琢向来是不去什么按摩理疗的。她是豌豆公主,金尊玉贵,皮肤更是娇嫩得要命,
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可蒲又崇手劲大,并不因为她的娇气而有所放水。替她推拿活血时,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秀丽长眉紧蹙,孔如琢吃痛,苍白面上飞起两团淡淡潮红。忍不住伸臂,按在蒲又崇手背上。
"够了……"
娇嫩如雪的肌肤薄薄一层,裹不住之下玫瑰一般的血液颜色。她似是一颗水果糖,剥开了光艳潋滟的糖纸,便只余最甜蜜动人的味道。
蒲又崇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跪了这么久,血液不流通,现在不揉开了,明天更难过。”见孔如琢不回话,蒲又崇便转头去看她。
她正紧紧闭着眼睛,蝴蝶似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雪白的齿嵌在下唇上,令人不免想起,之前亲吻过时,那柔软的触感。
蒲又崇伸出手去,指尖抚过她的唇角,温柔而不容拒绝地抵入她紧闭的唇间。免得她咬得太重,真的见血。
齿间被人侵入,孔如琢下意识张口咬住。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眼里水雾氤氲,大概是疼得哭了,眼尾也浸着胭脂般的水红。
这样柔弱驯顺。却让人只想,更深更狠地欺负她。
原本久跪后膝上的痛意,已经被另一种热而庞大的绮念所笼罩。无法诉之于口的一处微微发疼,蒲又崇低下头来,慢慢地靠近了她。
他的身影很大,在佛堂昏暗的光里,缓和却又极具侵略性地由头彻尾,笼罩住她。
台上放着的晚来香,香得几乎有些呛鼻,这样小的花,偏偏这样的浓烈。
孔如琢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后退。背脊撞在供着牌位的桌上,震得奉着佛手同晚来香的细长窄口白玉花瓶差点歪倒。
孔如琢连忙道: “蒲又崇——”
蒲又崇已经及时抬起手来,将花瓶扶正摆好。只是瓶内养花的水,仍是无法避免得倾泻出了一线,将两人的衣襟都给打湿。
这一点凉意,要孔如琢回过神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立刻露出个古怪的神情——起得猛了,腿还是有点麻。
可是她再不起来,说不定要发生什么,这可是佛堂啊!
孔如琢不敢看蒲又崇: “我没事了,先
回房了。”蒲又崇只“嗯”了一声,她便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佛堂内立刻空了下来,只留下地上的两个拜垫,仍并列地铺陈在那里,证明着两人曾经并肩的亲密。
蒲又崇将花从瓶里取出,去另接了水来,重新插好放回牌位前。
牌位上,蒲又峁仍旧笑着。蒲又崇深深看他一眼,将花瓶挪到牌位前面。
正好挡住蒲又峁的照片。
卧房内,熏着一盏白鹤衔枝的琉璃灯,掀开来,露出里面翡翠琢的香炉。一炉香已经燃至最后,只留下一点淡淡的余韵。
盛琅倚在床上,听见房门打开连忙抬起头来,看到蒲存之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这老头子,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是一脸打算找茬的表情,怎么现在就心情这么好了?盛琅问: “和老三谈的怎么样?”
“他?”蒲存之脸上笑意一顿, "他跪在那里,还不忘了说我的坏话呢。"
居然说他崇古是因为想让别人对着他磕头,况且,什么状元老爷,放在古代,他高低得当个阁老。
一想到刚刚蒲又崇在那里大放厥词,蒲存之就觉得血压有点高。
可他的老妻,却不心疼他,反倒替那个逆子说话: “他说就让他说,又没当着你的面讲,谁让你自己躲在外面偷听?"
蒲存之:……家门不幸啊!
盛琅又问: “刚刚的脚步声,是如琢回来了?”蒲存之“嗯"了一声: “陪他一起在那儿跪着呢。”
"什么?"盛琅一掀被子就要起来, "你怎么能让如琢也跪着!"蒲存之连忙拦住她: “我让他们两个一起起来了——老三跪着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你们蒲家的男人都皮糙肉厚,我儿媳妇长得那么漂亮,跪坏了怎么办?”盛琅瞪他一眼, "你在老二老三那里逞威风就算了,敢在儿媳妇面前摆谱,我第一个不答应!"
蒲存之幽幽道:“我在这个家,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
“活该。”盛琅啐他一口, "明明心疼得睡不着觉,还非要摆老子的架子。"
“谁心疼得睡不着了?”蒲存之躺下,拉过被子盖好, "同你们
娘俩,没什么话好说。"
"过了大半辈子,现在才发现和我没话说?"盛琅冷笑着把被子拽走, “我也早就看你看烦了。要不是你年轻时候长得好,我才不嫁给你。"
蒲存之:..他现在老了,难道就变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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