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际,他发现凶手丢在他脚边的手机。
男人先是窃喜,心想自己可以打电话求助,却没想到,凶手早已将他的双腿骨头卸了下来,他没办法用脚将手机勾过来,想要拿到手机只能尽可能折叠自己的身体,用手去勾它。
方法是可行的,但凡被埋进去的人是一个单薄的女孩,可能就成功了。
可惜,二十厘米宽的缝隙,平躺一个成年男人都勉强,又如何容纳他折叠后双倍厚的身体呢?
就这样,男人卡死在缝隙里,上气不接下气。
他能看到手机,却没办法碰到它,更没办法打电话。
就算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也只能默默流泪,看着电话过来,看着电话结束,直到再也没人找。
….在希望面前绝望死去,这是什么反社会的死法啊
() ?!
弥什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她拿拐杖将亮着灯的手机勾出来,先挂掉自己给自己打的电话,再仔细检查手机的细节。
内线电话有点像对讲器,在不使用的情况下不怎么耗电,更别说“她”还恶意满满地充满了电,即使过去一年多,手机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未读短信被塞爆了,于是弥什决定打开它——从一年前九月开始,收到的短信都是未读状态。看来去年九月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嘎了。
巧合的是,那时候正是弥什离开孤儿院,去上学的日子。
记忆中飘雪的山路,在弥什脑海里一闪而过。
…太奇怪了。
南方不会下雪,九月也不会下雪,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有自己踩着雪路奔跑的片段?
弥什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内线电话不会收到广告,很快,她就把未读信息扫了一遍。
大部分都是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询问他为什么没来上班,如果再有三天无故旷工就开除他。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信息了,想必这个手机只用来联系同事,不会联系家人朋友。
短信没有线索,弥什转战通讯录。
通讯录的名字不多,弥什记忆中的老师,现实里的护士也在名单上面,备注是黄护士。
孤儿院…不,应该说是疗养院里姓黄的人不多,所以她很确定:这个黄护士就是老师。
黄护士,沈院长…还有一长串她不认识的姓氏+组合排序。
拉到名单中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闯进弥什的视野里。
弥什??
为什么男人会有她的电话,她当年在孤儿院里有电话吗?
弥什立刻拨通自己的电话,嘟嘟嘟,如她意料之中地没有接通。
如果一个死了一年的死人手机里,出现了她办了还没一年的手机号码,那才叫惊悚呢。
除此以外,通讯录就是普通的同事花名册,没有其他异常。
这部内部专用的破手机,连拍照功能都没有,笼统就两个功能:打电话和发短信。
但它在信号全无的深山里特别好用,关键时候还能救命,不然男人也不会死也要拿到手机了。
意识到这点的弥什,想也不想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了。
她不是凶手,拿手机叫做废物利用。
她是凶手,拿手机也叫坏事做尽,反正都有各自的立场。
弥什将手机揣兜的时候,直播间观众都能看到。一时间,弹幕数量猛地激增。
【我擦,一年前杀人,一年后偷手机…这个男人好惨啊,先后被弥什薅两次羊毛】
【只有我觉得弥什很可怕吗?她作为杀人凶手,看到尸体后居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幸好弥什看不到弹幕,不然她肯定得吐槽:她啥都不记得了,愧疚什么啊。
而且梦里男人那副嘴脸,死
一万次都绰绰有余,有什么好愧疚的?
可惜大家不知道弥什的记忆发生错乱,还有弹幕说:【能进无限流的玩家能有什么好人啊?说不定弥什杀过的人,还不止一个。】
…这条弹幕看起来惊悚,却无意间说中了未来。
弥什将手机收进口袋后,将浴室门关上,折身返回房间。
她正在思考要回去继续睡觉,还是曝光藏在浴室里的尸体——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睡觉的话可能又会想起什么记忆…该死,早知道就不回到这里了。
没事那么好奇做什么?
好好当即将开学的大学生不好吗,现在好了,还不一定赶得上开学日返校。
弥什烦躁地用拐杖锄了一下地板。
声音响起的瞬间,她的余光敏锐发现——房间门口有异样。
门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因为走廊有灯,光透进来所以显得特别明显。弥什走过去,像刚刚浴室里一样丢开拐杖,趴在地板上朝门缝看去。
什么都看不到。
好像什么东西挡在门缝前,挡住所有的光。
弥什又往前靠近了一些,有什么东西扫在她脸上,刺刺的痒痒的。
她下意识挠了一把脸,却从脸上摸到好几根长头发。弥什托着这几根头发,顺着它往下看去,赫然发现这些头发是从门缝里伸出来的…
有人趴在门缝里,悄悄观察着她,长长的头发从门缝里伸进来。
“咻——”
长发忽然动了一下,从弥什手心溜走,消失在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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