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这话就怒气腾腾走了,唯有向不换惜福的端过他剩了大半碗的饭,大口扒了起来,「粒粒皆辛苦吶!大哥真浪费!」
??。
这下不只旁人,连石更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这憨傻少年,目光皆是怜悯。
但他没有心思去表示什么,只是默默地清空了饭菜,又到外头干活去了。
从那日开始,石更的日子就只剩上工、睡觉、再上工?赶了大半个月,总算如期交了货。
「?」他没日没夜地赶工尉迟不悔是看在眼底,加上时间拉得长了,气也没那么盛了,例行的验过之后就甩了一袋碎银给他,「喏。」
石更本来收了就要揣进怀里,可顿了顿,又从那袋碎银里数了一两出来,递给尉迟不悔。
尉迟不悔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见他转头就要走,一抿嘴,「石更,今晚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石更脚步一下就滞住了,却是慢慢回头看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受宠若惊」四字。
尉迟不悔实在被那晶亮湿润的眼给噁心的不行,抬手挡在自己眼前,「再这样看我就戳瞎你了啊!我是受不了你这几日老偷偷摸摸地躲在外头看盼儿,要不知情的人还当咱们家遭贼了!」
这话让石更有几分訕然,像做错事的孩子蔫下了头。
尉迟不悔一摆手,「得了,去或不去?一句话。」
石更忙不迭点头,可捏了捏手里的碎银,才刚打起精神的眸又黯淡了下去,丧气的摇了摇头。
尉迟不悔哪里不知他在顾忌什么,「盼儿不是记恨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但他这回是猜错了原因,石更舔了舔唇,打着手势表示自己晚上真的有事,不能去。
见他直捏手中的那袋碎银,尉迟不悔眼睛瞇了瞇,啐了声,「是不是要去找那卖花的姑娘?好个见色忘亲的傢伙。」
第二次听他这么说自己,石更虽知这次他是玩笑,仍忍不住僵了僵。
尉迟不悔自然也注意到了,撇过脸去,「我可不会为了当初那一拳道歉。」
石更也觉得自己活该受罪,才刚要摇头苦笑,就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还是兄弟?」
他连忙改为点头,和他拳头相抵,咧嘴而笑。
尉迟不悔也哈哈笑了,一拍他的肩,「去吧,不耽误你的『要事』。」
石更瞧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但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要打手势的手几度举起,终究只是挠了挠头,揣着银子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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