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星说:“抱歉,你最近是没有再来找我的机会了,今晚看守所过夜吧,谢志。”
名义上是他父亲的男人,谢志大口地呼吸着,他的胸口火辣辣地疼,他用阴狠地目光盯着眼前的青年,说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婊子养的,你真是比你妈还贱,怪不得她都不想要你……”
他还想再骂,从另一旁伸过来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顾景戚的力气根本不属于人类,看他的样子像在看一个死人,男人宽大的手加大了力气,覆盖住了谢志的大半张脸,他的脸涨得通红,动作间能够听到骨骼吱嘎作响,男人却丝毫没有收敛力气,看样子想活活弄死他。
“嘀呜,嘀呜……”
从街道远处了警车鸣笛声,谢见星拍了拍顾景戚的手,男人侧过脸看他一眼,放松了力气,谢志整个人跌落到地面上。
警察来了。
警车到来的声音彻底惊醒了楼里的居民,有人穿着睡衣好奇地打开房门,跟在警察身后往楼上看。
出警的两名警察,一老一少。
手机全程通话,警察有录音,将谢志抓进去没什么问题。
为首的警察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叔,他对谢志这类无赖很厌恶,本来就因为通话内容很同情谢见星有这样的父亲,再加上青年优
等生似的长相,他就更加抱有善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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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星低声说:“谢谢。”
老警察又经过顾景戚,摇头轻声说:“小伙子,下手够重啊。”
顾景戚没有说话,谢见星见状为他解释道:“他是正当防卫——”
老警察笑着没说话,走了。
谢志被年轻警察压着往下走,刚走到楼下,谢见星就听到他忽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有鬼!你们看到了吗,有鬼!”
抓着他的警察都被吓了一跳,浑身鸡皮疙瘩四起,但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任何鬼影:“你发疯了?”
谢志却没有对他的问话做出任何反应,他紧紧地盯着一个地方,就跟那边当真站着一个令他惊惧万分的厉鬼一样:“滚,滚开,不要看着我!你特么的给我滚开——”
“他是不是这边有点问题?”一个年轻警察对着警察大叔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做口型道,“精神病?”
警察大叔沉吟片刻:“走流程申请鉴定。”
他们把精神崩溃的谢志塞进警车里,启动车辆,往警局的方向开去。
***
警车身后的建筑物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谢见星已经进了屋,却没有在任何地方落座,他站在窗口,看着那辆警车远去,犹豫着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刚刚谢志来找我——”
谢见星普一开口,就被对方的声音打断了:“天呐,你没事吧,岁岁,要我过去吗?!”
因为情绪的起伏,她的声音有些大,另一个属于男性的声音立即插了进来,阻止她继续说话:“阿蓉你小点声,小小睡着了。”
“好,我出去说。”
母亲立即压低了声音,谢见星还听到了房门的开关声,应是对方已经走出了房间。
谢见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已经没事了,警察把他带走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电话那头的母亲喃喃地重复道,“你还好吗?”
在她喘气的功夫,电话那头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小小醒了,哭着找你呢。”
隐隐约约的哭叫声从听筒里传来。
徐徐的夜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拂过青年的头发,银色的发尾飘扬在风中,但他却有点反常的焦躁,青年转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想找点东西来缓解这种心情,所有的酒已经被他戒酒的时候都清理掉了,那么此时也只剩下——
他走到桌边,拿出剩下的水果糖,在众多圆滚滚的糖果中,青年的指尖在各种颜色的包装上掠过,最终捡起一颗金黄色的香蕉味糖果,塞进了嘴里。
谢见星:“很晚了,早点睡。”
母亲应了一声。
他挂断
() 了电话。
屋子里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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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窗外的路灯散发的光亮,模模糊糊地能够窥见些许光影。
青年靠在墙上,身后是色彩斑斓的墙纸,他已经脱了外套,单薄的衬衣勾勒出青年清瘦的肩胛骨,袖口被弯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他的腿也极其细瘦,穿着宽大的拖鞋,小巧的脚踝裸.露在外。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谢见星的呼吸声。
他忽地转过头,正对上顾景戚看他的眼神。
跟以往充满侵略性的暗沉眼神不同,男人这时候看他的目光带着一点遥不可及的温柔,就好像在心疼一样,柔和地几乎没有痕迹,像坚固的冰在太阳下被融成了温暖的水,流淌了过来。
原来他还在啊。
谢见星想,他歪着头看了对方一会儿,忽地冲男人勾了勾手指:“你对谢志做了什么?”
原本站在门边的男人朝他走了过去,在青年面前站定:“什么?”
“别装傻。”或许是嫌对方站的太远,谢见星伸手拽着男人的领子,想将他拉的更近,但不知是他喝醉了没力气,还是顾景戚的力气太大,这一下不但没能拉动对方,反而竟将他自己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顾景戚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稳住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搂紧了怀里。
这是一个接近拥抱的动作。
谢见星的腰部很柔韧,尽管他那么瘦,但却丝毫不柴,摸上去仿若无骨似的,直想叫人用力,再用力一点,看看这如玉般的肌肤是不是真能挤出水来。
顾景戚只觉一把火几近将他五脏六腑灼烧成渣,这样近的距离,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对方的唇,他甚至能够闻见从青年身上传来的香味,似初雪落在花梢枝头的味道,这味道就像一滴油,在体内燃起燎原大火。
顾景戚就着这个姿势,慢吞吞地低声道:“我给了他一些幻觉,他余生都会在见鬼的恐惧里度过。”
这话出口,谢见星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对方,他的头埋的有点低,细碎的银色发尾扫过顾景戚的颈窝处,很痒。
男人喉结微动:“他说话的样子,让我不太高兴,所以……”
顾景戚没有说下去。
谢见星抬起头,窗外模糊的光影洒落在青年的侧脸,令他的轮廓更加分明,他漆黑的眼眸仿佛落了漫天的星辰,他笑了一声,笑着说:“我倒不知道他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所以,是为了我吗?”
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什么,谢见星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但他这样别有一种散漫浪.荡的魅力,顾景戚的目光简直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顺着对方的动作,握紧了谢见星的手。
与脸颊相似,但又非完全一致的触感,细腻,滑嫩,明明骨节分明,但握起来就跟触摸到一块柔软的玉石似的,他无法克制地收紧了力道。
男人眸子里的神色彻底暗了下,他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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