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仍旧是笑着:“可今怎么没见少爷您的蝈蝈……”
“夫人说您养的蝈蝈前日子就死了好几只了……”
慕白一愣,带着几分心虚扇了扇风,随即又镇定下来,煞有其事胡诌道:“小小赛事,也配让我剩下的那些蝈蝈出手?”
“到时候谁的蝈蝈赢得多,我再买过来就是了。”
那侍从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到自家的小少爷“唰”地一起收起羽扇,虎着脸朝他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阿生,拿银子砸他——”
语气是一等一的跋扈,倒真的像是整日里玩乐的纨绔子弟兴冲冲出去玩时被绊住脚,生了气。
面瘫着脸的阿生低头开始在兜里找着装银子的钱囊。
侍从瞧见了他果真是一副要出去挥霍的模样,不像是要出门找书生教学识字,立马笑了起来,将他恭恭敬敬地送了
() 出去。
马车上的,慕白用扇子撩起马车窗边帘子,睨了一眼,发现没侍从跟上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松下一口气时,就看见对面的阿生还在低头掏着银子,似乎准备砸人。
慕白嘴角抽了抽,用羽扇敲了一下面前人的脑袋道:“你还真打算用银子砸他啊?()”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找碎的小银子砸。”
他立志要从钱囊里找出最小最轻的碎银子,还没等扒拉出来,钱袋就被自家少爷给拿了过去。
自家少爷道:“砸什么砸。”
“这可是今天给那些书生的银子。”
阿生愣了愣道:“少爷你已经找到今天的书生了?”
慕白:“哦,那倒没有。”
他将银子塞进阿生的兜里,咳了咳道:“去瞧瞧吧,指不定能碰见呢。”
于是两人下了马车后,同街溜子一样满大街小巷地乱窜,瞧见有些文人风骨书生打扮的人都要停下驻足观望一番。
但瞧见的书生打扮的人不多,金光闪闪的两人又去到街边卖字的摊位上,让那些书生写写字,考究考究功底。
结果大失所望。
慕白举着还没自己写得好看的字,惆怅地叹了口气:“阿生,给钱。”
阿生从兜里掏出钱,塞给了面前的靠卖字为生的书生,
一路走走停停,阿生已经搂着好几幅字画,跟着自家少爷走进了茶馆。
茶馆今日的说书先生看着很眼生,年纪不像从前的说书先生一样,倒同他生得年纪相仿。
慕白落了座,听到身旁的茶客磕着瓜子就着茶水闲聊,说这位新说书先生先前考过几次功名,但都落了榜。
慕白原本听到台上的说书先生考过几次功名,腰板都直了起来,眼睛放出光。
但听到茶客后头说接连落榜了好几次,大抵是悟性不够高,他挺直的腰板又慢慢垮了下去,脸也跟着垮了下去。
悟性不够高,开不了窍,他就是捐上再多的钱,也等不到那人考来功名。
身后的阿生同他小声道:“少爷,您要给他捐钱吗?”
慕白摇着羽扇,纠结了一会,还是长叹道:“再出去瞧一圈吧……”
“若是在外头瞧不到,再回来寻他……”
两人出了茶馆,在热热闹闹的街上最后溜达着一圈。
走到人迹罕至的偏僻巷尾时,也寻不到什么人,慕白摇着羽扇长叹:“回去吧……”
“那人似乎也瞧着不错……”
一主一仆走着聊着,正当准备从僻静巷尾折返时,忽然听见一声皮肉重重摔在地面上的沉闷声。
昏暗的墙角处,一身黑衫的男人屈膝靠在斑驳墙上,身形高大,胸膛剧烈起伏,面若冠玉却血色尽失,面色淡淡,半垂着眼,薄唇惨白。
听到僻静深巷里传来两道脚步声,腹部不断渗出血的男人如同暗处安静蛰伏等待一击毙命的野兽,腕间的匕首泛着冷芒。
两道身影渐渐出现。
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金光闪闪的,逆着光险些晃闪人的眼。
脸色惨白的男人抬眼望去,发现不知打哪来金光闪闪的小纨绔正谨慎又好奇地望着他。
穿得也跟颗小金蛋一样。
男人闭了闭眼,运了一□□内的气,压下咽喉涌上的血腥味,沙哑着嗓音朝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小纨绔说自己只是被贼人所伤,路过此地。
为了让眼前的小纨绔少生事端,常年征战沙场的男人沙哑道:“我只是一介进京赶考的书生,并非贼人,身上的伤也是因为对贼人没有还手之力……”
话音刚落,男人就看见眼前穿得跟小金蛋一样的纨绔愣了愣。
下一秒,金蛋蹿了上来。
金蛋蹲下身子。
金蛋贴了过来。
金蛋握着他的手,神情诚挚憧憬,殷殷道:“你真的是要进京赶考的书生吗?”
阎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
下一秒,眼前的小金蛋贴着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道:“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有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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