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店唢呐一响,入殓师粉墨登场(妇女节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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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厌恶继父是明牌,对亲妈也难有好脾气。

她妈觉得有个亲生孩子,新任丈夫就肯回归家庭,因此有了白幽。

关上灯,继父可以毫无负担地把产道想象成肛肠来操,她妈也真能对这种玩意张开腿,朱邪感到一阵反胃。

知道继父染病,她甩下本性病防护的书就离开了家,从此只在葬礼时回家。

朱邪盼着他们烂在一起,她能留下本救命的书,已经尽到医学生的职责,没有多余情分。

至于那个同母异父的可怜虫,遥祝她福大命大,早日脱离苦海。

看见她的脸真的想吐,该死的遗传基因。

“她只是用错了毛巾。”朱邪把身体全部重量压到姜思焰身上,知道她能托住她。

年轻的生命真的开始在眼前腐烂,朱邪才感到并非歉意的同情。

这对姐妹本应是同病相怜的,可惜,晚了。

姜思焰一下下捋着朱邪的背,像在给难得收起利爪的狮子顺毛。

病床上,年轻女人挂断电话,坐起身子,捏住嗓子,怪声怪气喊一声:“姐姐。”

喊完翻个白眼,从床头跳下,飞速奔跑起来。

拉开分隔病床的帘子,外面没有病房更没有医院,只有纸扎的人偶,高扬的灵幡,黄白的菊花,环抱客厅正中的一口棺材。

“阿姨阿姨,告诉我,她在外面给多少人当姐?”白幽轻拍尸体臃肿的肩,友好地打个招呼。

说完她把腋窝挂在敞开的棺材上,掏一把卸妆巾,往自己脸上抹。

随着卸妆巾挥舞的动作,红斑白脓纷纷从她脸上消失,露出健康的苹果肌,婴儿肥的脸颊。

哪还有一点病气?

再看棺木正中,分明是一具被江水泡烂的女尸,经过堪比魔术的化妆,阴影遮去了可怖的巨人观,高光点亮伊生前的光彩,两腮粉雾飘逸,老人家竟看起来有几分喜气洋洋。

白幽也觉得自己这单干得漂亮,扬臂从墙上取下唢呐,奏乐!

吹响的不是传承千年的百鸟朝凤,是全女朋克乐队Sharp Violet的单曲《She’s so strange》。

刚要吹到高潮,卷帘门外传来砰砰愤怒的敲门声。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做生意?晦气!”

婚纱店的男老板叉着腰在门外吼,听见唢呐停了,才骂骂咧咧往回走。

嗙——

男人背上挨了一闷棍,软着腿倒在地上,又被一脚踢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刺眼的太阳被一张女人的脸挡住了。

标准邻家妹妹的模样,天生一副不笑也笑的微笑唇,微翘的鼻头,灼灼的眼睛,和她乖巧的空气刘海齐肩短发格外相称。

如果她的脚没踩在他的肾上,这该是个多甜美的女人啊!

不等男人感叹,她的脚就重重跺了起来,在打夯机般的踩踏声中,传来夹着不正宗方言的痛骂:

“把你的模特端走,姥子的花圈,要铺着摆!”

把男人踩晕了,白幽便扭着舞步跳回了丧葬店,嘴里还哼着没吹完的小调:

“Her temper runs hot but her shoulder is cold.

她的脾气滚烫,她的肩膀森寒。

A child at heart with a soul so old.

孩子的心脏里,装着苍老的灵魂。”

唱至尾声,她停在亲手制作的一排纸扎玩偶前,抱住了其中格外独特的一个。

唇红齿白的纸偶,脸上还架着副细黑框眼镜。

“小邪不肯回家,就把你变成尸体,抬回来,好不好?”

白幽双掌合十,纸偶顷刻被压扁,缩成一个逃不出她拳眼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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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便条:

昨天交接工作时,没说过几句话的女同事突然祝我节日快乐,打开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妇女节,连夜把重要角色出场时间提前到今天了。

Sharp Violet是源起暴女运动的女权乐队,她们的歌在国内音乐软件上有,但没有中英文歌词,文中歌词是作者自己听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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