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烜解开她的衣裳,右肩已然乌青,好在并无其余伤口。李烜稍稍放下心,正欲给他穿好,手背无意蹭到了柔软的布条,刚才竟未发觉,冯云景里衣中还有一层。
难道是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李烜索性解开。下一刻手忙脚乱将衣服系好,面上慌乱,一双耳朵鲜红欲滴。
心怦怦跳个不停,他看着冯云景的脸,未施粉黛,此前竟从未怀疑,她虽面容俊秀,但眉眼柔和,此刻夕阳余晖,映照得她分外惜弱。
可她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进宫?李烜长叹一声,眼看林中渐渐昏暗,想起自己身上似乎还带了以备不时之需的火折子,连忙从袖子里拿出,好在没有摔坏。
青烟升起,火苗雄烈,在寒凉寂静的林子里有了一方暖地。李烜望着火堆,双手环住冯云景细颈,侧脸靠着她的额头。
一定要醒过来,李烜在心中暗暗祈求。
上天没有辜负他。
昏睡了许久,冯云景终于睁开了眼。李烜靠着她,已经睡了过去。身上虽还疼着,但冯云景见他无恙,心中宽慰,总算保全了慕清姐姐的孩子。
往日干净的面容颇为狼狈,冯云景看他就像后辈,伸手替他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番动作惊醒了李烜,他见冯云景醒了,自己还靠着她,很是难为情地松开手,坐直身。
冯云景用手中的棍子搅了搅火堆,“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凭你一人,一定能逃出去的。”李烜真心实意,“你没想过?跳下来,也许我们都会死。”
“可我们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冯云景答道:“于公,卑职是殿下的侍卫,理应尽责。于私,殿下的母亲对卑职有天大的恩情,卑职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偿还不了的。”
李烜不知母亲与她竟有如此渊源。
“殿下,可有想过那群刺客的身份?”
“大概又是二哥罢。”李烜道。
“宁河王虽暴虐,但这也给殿下磨练心性的机缘。为君之道,艰辛万分,您的兄弟,是要迈过的第一个坎。”冯云景目中有火苗,“天下人,需要一个明君。”
“殿下,不怕殿下笑。卑职有一种预感,殿下就是那位明君。可是殿下现在太过孱弱,面对宁河王,尚无还击之力。
卑职虽只读了几本杂书,但忆古明君,无一不是忍辱负重,蛰伏待发。如今太子未定,正是殿下的机会。还望殿下能以他们为鉴,养精蓄锐,一鸣惊人。”
“你很希望我当上太子吗?”李烜问。
“不仅是卑职,贵妃娘娘也对殿下寄予厚望。”冯云景认真答道。
“那你会继续帮我么?”李烜暗自期待,在得到冯云景笃定的回复后,他靠在冯云景肩上,望着燃烧的火焰,对前路有了打算。
宁河王府,收拾了残局的黑衣人回来复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