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杜止的声音,启悦也是一愣,更多的是心酸,她还没说两句呢,这就护上了?
“你在威胁我吗?”她也不退让,“当初的医药费是你自愿给的,现在后悔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怕复发吗?你弟弟刚毕业吧,在哪里上班?是不是也等着家里的钱买房子,好娶媳妇?你知道我这个人挺念旧情的,大家好聚好散,能帮上的地方我不太会拒绝。”
杜止绕到了露台门口,推开玻璃门之前,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陈思轻,正打开电视,烦躁地播着台。接下来的话,他不太想陈思轻听见。
听筒里,启悦似乎有点儿动摇了,可不甘心,“你”了两声还想嘴硬。
“而且,你不为你家人想,也该顾及顾及你自己吧?”他话锋一转,“我们认识的也挺久的,前几年你爱玩的时候,身边交往的几个也良莠不齐吧?保不住谁手里就留着你什么东西呢,照片啊,视频啊,要是以后出现在你婚礼上,你说可怎么办啊?”
他这话算戳在启悦心口上了,她还真有。
不是杜止猜的她爱玩的时候,那时候她一心想钓个有钱男人,反而谨慎得多。而是在和杜止谈恋爱期间,他不肯碰她,她心里又酸涩又不甘,喝多了酒被个同事哄上了床,途中她清醒过来,说了几句狠话,对方有家室,害怕事情败露,干脆拍了她几张照片做要挟。
那种人,杜止要是真想搞她,不需要花什么手段就能让他出卖她。
启悦想想现在陈思轻的遭遇,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等她明年再回家过年时候要面对的是是非非,不由得身上一阵恶寒。
但更多的还是酸苦,扭曲得她心脏近乎抽搐:“陈思轻不好过,你就把她经历的也加在我身上?她是自愿拍的那些片子,怪不得别人。”
“启悦,你别攀扯陈思轻,你我的事儿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就没喜欢过你,你明白吗?之前愿意对你和你结婚,是觉得你当初救了我,陪在我身边也有诸多付出,但你非得不自信,拿性这种事儿算计我。”他声音冷冰冰的,语气里的不耐烦一点儿没遮掩,“希望你能听明白,否则后果你也很清楚。”
启悦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按掉了电话。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才忽然意识到,好像这是第一次,她认识杜止以来,由她主动挂断电话。
杜止推门回去的时候,神色格外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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