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低着头颅,踩着少年踩过的脚印,惨白的脸颊羞怯娇红,宛如胜雪红梅,耳垂子热的能滴出血来,怯怯的应道,“嗯。”
小野猫不费吹灰之力捡回了家,接下来就是如何安排之说,陈谌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陈兮也紧跟着脱,陈谌脱鞋换棉拖,陈兮也跟着脱鞋光脚。
陈谌头疼的厉害,他抓的是一只白痴猫吗?想都没想对着少女的发顶就是一下,“你白痴吗?开空调光脚也冷。”
“哦。”陈兮缩回鞋子里,缩手缩脚,哪哪儿都没处放。
陈谌心累的叹了口气,“家里就一双拖鞋,你就穿自己的鞋子。不用担心,我没有洁癖,不会因为你不换鞋子,罚你站门口当门神。”
“好、好的。”陈兮走进客厅,抓着书包畏畏缩缩的站在沙发旁边,坐不是,不坐也不是,房子的主人拿书在窗户前默背,她是不是也该站着回顾昨天背的单词啊。
陈谌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把小野猫领回来避风雪,就晾着她了,自己则是抓紧一切时间复习。
谁曾想他转头就看到小野猫佝偻承蜩,恢复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他走近都没有发现,好笑的扶着她的肩膀按在沙发上,“我都说了,我没有洁癖。沙发买来就是让人坐的,不是让你站在它面前向它致敬的。”
“呃”陈兮微不可察的抖了下,“哦、哦,我、我就是”
“别是了,你要学习,就拿出来学习,念念有词的都能记得啥?”陈谌将陈兮的书包放在茶几上,拉开书包拉链,让她自己取书,安顿好又踱一边继续复习。
五点四十,闹铃准时“叮铃铃”响起,陈谌放下书本进厨房煮方便面,顺便给陈兮带了一口,望着浓郁的汤汁裹着香滑劲道的面条,陈兮慌得连忙摆手:
“你能容纳我在你家等学校开门就已经很好了,不能再、再吃你的面了。”那样人情越欠越大 ,债台高筑,她还不起的。
陈谌头一次很讨厌别人磨磨唧唧的性格,狠狠地瞪了眼陈兮,不咸不淡道:“煮多了,不吃我就倒了。”
话刚出口,便要作势要倒,陈兮最心疼浪费粮食,赶忙从陈谌手中抢过碗,“我吃,我吃。”
陈兮端着碗坐在桌子边,边吃边道谢,“谢、谢谢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陈谌。”陈谌坐在陈兮的对面,筷子伸进陈兮的碗底,将藏在下面的鸡蛋翻了出来,连带一堆火腿丁,“耳东陈,言甚谌。”
“别光顾吃面,浪费了火腿鸡蛋得不偿失。”陈谌又把筷子抽了回去,担心小野猫不好意思不肯吃,把鸡蛋火腿都藏在了底下,面上面盖着绿油油的青菜。
陈兮不好意思的两颊通红,“谢、谢谢。”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陈谌皱眉,她怎么那么爱说谢谢,不说谢谢会死吗?
陈兮咬断面条,含糊道:“陈兮,耳东陈,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兮。”
皱眉皱的愈发深,年少的面孔,眉宇间就能拧出个“川”字,嘀嘀咕咕,“这名字可真苦。”
“啊?”陈兮光顾着吃面,热腾腾的香气缭绕的她听得不甚清楚。
“没说什么,吃吧。”陈谌已经吃完了,放下碗筷,不客气道:“吃完了把碗筷洗了,桌子擦了,我先去收拾书包。你收拾完,学校门也该开了。”
“嗯嗯,好。”陈兮捣头如捶鼓。
回到卧室,陈谌在床头的便利贴上郑重其事的写下“陈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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