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乐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睛酸酸,他不想让秋露看到他泪盈于睫,但一扭头,两颗珍珠豆就受幅度影响夺眶而出。
秋乐本看着她的伤口担惊受怕,熬了夜,眼下青黑,此刻又潸然,竟是难以言明的憔悴。
秋露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伤人,此时的她看到那两道晶莹的弧度一阵无语。
他到底在干嘛啊?
确实,她留下香囊是害怕和曲颂今谈不拢,自己有去无回,至少留一道让秋家人能找过来的线索,纸张留不住味道,只有以锦布包裹的特制香囊,才能经久留存她独一无的气息。
而秋乐不知道如何看到了这些东西,还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在求救,就急忙带着小小黄冲出家门了。
有点可笑。
还好没有借用秋家的武力搜寻,要是真闹出大动静,日后私见曲颂今就麻烦了。
秋乐看样子想要个解释,但这不外乎狼来了的故事,自己说假了怕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秋家人不当一回事了;要是说真的……先不说秋乐这种性子会不会闹得天翻地覆,就算她全说出来,他估计会觉得自己未雨绸缪的可笑,不会相信,也不会理解。
就让他什么都不懂的无忧无虑吧。
所以她才想半假半真掺着,结果话还没有酝酿好,秋乐便眼含热泪的追忆往昔了,秋露不解,但他的话还是让自己牙酸的同时产生了些微妙的愧疚,她知道秋乐是好意,可她还不知道如何回馈他如此参与的好意。
府里响起银铃声,不多不少,正好响了叁下,回音空灵而悠远地传到大宅的每个角落。
初蕊扣了扣门,轻声提示,“小姐,叁少爷,该去正堂吃饭了。”
若无要紧或外出的事,秋家人每晚都聚在一起吃饭,以铃声提醒,候待一刻钟。
秋露套了件外袍又随手挽了个髻,接着在脖子上扑粉。
秋乐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晦暗,显然认为此举欲盖弥彰。
后者一晚上没换衣服,本是整洁的天青色缭绫单衣上满是折痕,秋露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他满是褶的衣袖,“换身衣服,先吃饭去吧。”
他一挥衣袖,“秋露,往后事关于你,我不会多问。”
要是在以前,秋露听到此话心里铁定欢欣鼓舞,可如今自己以身涉险,背后怎可空无一人?
秋乐不可能和她同舟共济,但至少待自己性命攸关之际,能多一个想解救她的人。
于是,秋露再次覆上那天青色的衣袖,顺着衣袖蜿蜒而下,握住秋乐的手,“阿乐,别闹了。”
“我昨天就是同薛荷在一起喝酒,贪了几杯,涨昏了脑袋,然后就到…入梦楼,荒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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