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专业人士的诊断,泉鲤生身上的异常属于诅咒残留。
是凭借着某种咒具施展的诅咒,所以即使施术者本人已经被解决了,诅咒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接着逐渐消失。
简言之,除了当事人会感到无措之外,没有生理上的隐患。
至于施术者怎么被解决的……这还得问伏黑甚尔。
“所以我完全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吗?”五条悟满脸绝望,看着昏厥过去不愿意睁眼的泉鲤生,又把目光放回家入硝子身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伏黑那家伙的事的?”
夏油杰帮她回答了:“你没发现硝子最近换烟了?”
五条悟震惊:“你居然就这样被收买了?!就因为他高价卖你的医生执照吗?我以为只有拿真心相对才能情比金坚!”
家入硝子恶寒:“你在哪儿学来的恶心的话?脑子出现问题了吧。”
夏油杰表示赞同。
事已至此,五条悟决心这是一场艰苦的循环倒带战,最大的敌人……好像没有最大一说。
他没急着去见整理心情的泉鲤生,而是拿着抢救回来的相机储存卡,洗照片去了。
另一边,泉鲤生正在对自己进行紧急治疗,心理层面的。
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在同人类的弱点和缺陷做斗争时,难免会出现一些困难时刻。
现在或许就是那个困难时刻。
不过鲤生坚信,只要自己适应,总能习惯的!
于是他捧着手机,来来回回进行搜索,目光炯炯,好似正在批阅决定日本未来的各项重大报告。
刚看十分钟,内心十分煎熬。
这群网友真的已经到了闲出天际的程度,甚至开始整理起从泉鲤生大学开始的感情线来。
「小泉哥一定是在酒吧打工见识到了太多感情的糟粕,步入大学之后也依旧带着心中的芥蒂,直到遇上了不需要芥蒂,只需要金钱的对象,为了脱敏治疗而踏上不归路。」
「根据《拟爱论》可得,这场拉锯战轰轰烈烈,刀不见血,打得有来有回,慷慨激昂。」
「顺一下《Ref:rain》的出版时间不难得出,应该存在着一个变量……我是说变数。小泉老师在那段时间的文字非常柔软,被看不见的神秘力量洗涤了心灵。」
「但没用!《拟爱伦》的结局以两败俱伤告终!结合接下来的情况,整整十年都没再见到小泉老师的新作,想必是找地方重振旗鼓了吧。」
「诸君的推理很本格,但不够精彩。不妨我们用松本清张老师惯用的全员恶人思路来梳理一下,直接把最初的假设推翻呢?」
「那样的话小泉哥就是实打实的爱情骗子,骗得盆满钵满然后挥袖而去。消失的原因也很直白,全员恶人嘛,我们柔弱的小泉哥担心自己遭受打击报复,所以才不得不潜藏。」
……
泉鲤生心痛之余还出奇的愤怒。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什么叫感情骗子!
还有,什么叫松本清张惯用的恶人思路,这统统都是刻板印象,实打实的糟粕!
看了半小时,鲤生觉得自己可能治不好了。
他想起了另外一句名言:*困难产生于克服困难的努力之中。
泉鲤生有点悟了:我依旧对人类的弱点与缺陷无计可施。
“好离谱,怎么连我断情绝爱都说出来了。「因为心如死灰,所以面对再令人恐惧的情况也能坦然处之」……这种话怎么敢放在我名字后面的?”
“你倒是真的说过这话。”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鲤生一跳。
他看去,咒高医疗室的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漆黑的男人,正用那双绿眸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这张脸好熟。
看了半小时能不熟嘛!
泉鲤生紧急把自己塞回诊断床的被子里,蒙着头嘀咕着,家入小姐不是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吗,哪里安全了?
回弹哥都能直接冒出来!
泉鲤生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又被网络持续洗脑,连「诈骗犯先生」的称呼都被掠夺了,只剩下满脑子的「回弹哥」。
他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充斥着尔虞我诈。
一包烟就能换取一个看同期笑话的机会,简直双赢,家入硝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伏黑甚尔看着那堆耸起的被子,只觉得好笑。
他没动静,鲤生也不探头,用显而易见的弱智行为僵持着。
最后,还是甚尔把被子掀开,把弱智从快要缺氧窒息的绝境中拯救了出来。
泉鲤生满脸红,纯粹是被憋的。并且因为失去了阻挡视线的东西,显得非常不安。
甚尔用很务实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记下来了吗?”
“什么?”
“「会忘记事情」的这件事,你还没记下来吗?”
“记下来……”鲤生恍然大悟,“对,我得记下来才行。”
怎么记,自然不是用脑子。
也不能用手机,鲤生已经回过味来了,他压根就没有检查手机的习惯。这还是被禅院研一逼出来的陋习,因为常年死线逃稿,谁会时刻盯着催命符一样的电子设备呢?不会的。
伏黑甚尔就地取材递给他一只医用无菌笔,鲤生两根手指捻来,打开笔帽,开始在自己手臂上写起来。
将自己情况大致记了下来,鲤生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因为甚尔拖了把椅子过来,他反坐着,两条胳膊搭在椅背,好整以暇看着鲤生。
“你不趁这个机会问问我吗?”
“问什么……”
“我算是和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你不是还在网上搜集信息吗,怎么不直接问当事人?”
泉鲤生有点纳闷,好奇这人的视力是有多好,离那么远都能看见他的屏幕。
而且他到底站了有多久啊!
不过甚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进一步的举措,只是像单纯来「探病」的人一样,就缺点探望的伴手礼了。
鲤生也的确很好奇,纠结再三,他先问了个没那么尴尬的问题:“我真的跑了十五次吗?”
甚尔嘴唇抵着手臂笑了两声:“十六次。”
“那我还挺能跑……”
“是挺厉害。”
“那……”鲤生咬咬牙,“我真的说了什么「断情绝爱」吗?”
“说了。”甚尔点头,“说得挺像那么回事,我感觉你也做得出来。”
“那我还挺酷……”
“是挺酷。”
伏黑甚尔完全顺着他说,就像哄小孩似的。
泉鲤生现在的状态对他而言也确实算是「小孩」,比很多年前拽着他说什么狗屁心动的时候还要天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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