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爱他的开头,如今却被满溢的寂寞和深海蓝的窒息给淹没。
多看了几个片段,我终于不耽溺,拔足前行,脚下却越行越黑,我内心一阵没来由的惊恐,让我多想回头重回那片深蓝色的地方。
如果说深海蓝是即将窒息,那么这地方,就是最深层的海底。
它完全的纯黑,没有空气般的密闭,在这仿佛不需要呼吸也能活下去,却完全空荡,也不透光。
我曾经把这地方当作让灵魂休息的处所。也有过一段时候,对这纯黑的绝对,从拉扯着不愿前往,到不再抗拒时亲自踏入,甚至还享受着坠落。
但现在的我,却觉此处对于我里竟是如此窒碍难行。
我摀住双耳,不愿意听见那段黑色记忆撕锯拉扯的残酷声响。
它们张牙舞爪着想将我撕裂、想将我扯落。
咬紧牙冠,感觉泪水未曾停歇的一道又一道灼烧着脸庞划过之处,无法控制的嘶哑啜泣,却逃不出这海底,跑不出这片深夜的广阔天空。
在快要撑不住的片刻,脑里猛然敲过一记清脆声响,有个玻璃的什么碎裂。一个微微凉的温度触碰着我,拉着我快速奔跑着。被那力道所触碰的每一处,替墨黑的我辩驳、染白。
这路不长不短,正好在我濒临崩溃的一刻,看见了不远处温黄的淡橘微光,然后一点一点放缓了步调,让眼睛渐渐习惯前方的光亮。
身体不再冰冷,剩馀的慌张终于不再无处安放。
我伸出双臂粗鲁的抹着满面的泪,却发觉摸出一片深红的血腥,惊的我泪又是掉个不停,但脚下却不停止步伐,踩过的地终于离开一片全黑,在渐层中转为橘色,显得有些温热。而不远处的浅橘色山丘有个山洞。
外面,是一片晴朗。我不清楚有什么,距离还太远,还只能看见一片雾濛。
终于,血红的泪不再流淌,被纯白给收復、混合、消去,于是......
深红、艷红、桃红、樱粉红、纯白、透明。
我竟能拾起自己的泪观看,像触碰着质地越发乾净清冷的玉石。直到透明,将颊边泪以指腹抹去,置于左手心聚拢。
我拿起一粒透明的泪,透着光,看见了幼时笑起来天真童稚、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幸福的我,用浓浓的童音笑着对我说……
「大姊姊,别难过,抱抱!」
然后扑了过来,充实地卡在胸口,内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我轻轻一笑,被一阵天摇地动和不再合拢的眸带走。
梦醒,眼前是张熟悉脸孔。
「吃点东西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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