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却没有就此妥协。
即便村里议论纷纷,她毅然决然地立了女户,打算独自一人抚养儿子。
好在李兰香她自己立得住,她自知一个寡妇很难守住这份家财,便当机立断寻了兼任村长的族叔,又找到了赵家族长。
当众表示丈夫临终有遗言,说他走后家中妻儿还得劳烦族里照看,因此愿意将家中那七亩良田借族人耕种,只需族里提供母子俩每年所需的口粮。
希望在儿子成年前族里庇护一二,等儿子成年后,地契则过户到族中,就归族中所有。
其实赵有光哪里会有这样的临终遗言,这个所谓的遗言,实际上都是李兰香的说词。
虽然会吃些亏,但却能让大家因受益而庇护他们母子。
本身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家人,这样的利益交换反而让李兰香更为放心。
当然,这也都是她在思索考量后的决断。
首先,现在家中至于她一个女人,还要带孩子,根本没那么多精力来耕种家里那么多的田地,与其将那些田地荒废,不如用它换一些好处。
至于等儿子成年后将田地归于族里——实际上也就是归于族长那一脉,这样出于利益,得了好处,不管怎样族长总会偏袒照顾他们母子几分,她要的就是这几分照顾,这样至少明面上可以挡去不少小人。
而且她有一门点豆腐的手艺,还有每年族里提供的口粮,日常花销绝对不成问题。
她相信在儿子成年前,她一定能够攒出买地的钱来,重新置办一份家产。
李兰香的头脑格外清醒,她明白,地是死的,手艺是活的,只要保住那一门手艺和儿子,牺牲点东西都是值得的。
果然,在族长和村正插手后,那些闹腾的人都消停了,也就赵有财夫妇仍不死心时不时闹腾两下。
她的经商之路也从这里开始。
第一步,她只是点了豆腐,单纯只在镇上卖豆腐。
让她启发的第一个人是个卖糖的人。
镇上的人虽没有县城的多,但十里八村的村人都会来这里逛,而非本镇的人大老远跑来,一般都会买块糖给孩子甜甜嘴。
卖糖的人一般都会架起柴火,煮沸糖浆,有客人买就拿根木筷搅一圈饴糖,冷却变硬就可以拿走,虽然简陋,但生意也很不错。
渐渐的就有人学了起来,那第一个卖糖的人被抢了生意,他也不急,而是熬好了饴糖放在木盒里切成一摸一样大的小方块,然后整整齐齐放在盖好的箱子里卖。
其他人卖糖浆的时候,他卖起了糖块。
别人卖五文钱一根,他卖六文钱钱一块,但糖块看起来干净不说分量还又多,涨一文钱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他卖的还是比别人好。
后来又有人有样学样,他又变了,除了糖块,他另支起了摊子用汤勺舀起糖汁在石板上飞快地来回浇铸,画出图案,小孩子尤为喜欢,这次贵了,他卖九文钱。
他还给它取名字,叫糖画。
这个价钱对于村人来说有些贵了。
只是因为很多人都是难得来镇上,而出门的妇人基本都带着孩子,自家孩子可怜巴巴的想要,一般都还是会咬咬牙买下来。
于是,这个卖糖的人又大赚一笔。
而在其他人再次有样学样时,他已经攒够了钱离开了镇上,到县城却,这件事给了一直观察的李兰香很大的冲击。
她开始学着变通,不再只是单纯卖豆腐。
当然,这个话本写出来之后,也给其他看的人很大的冲击。
戚念笔下不停。
外头却传来了急切的脚步,之后一个丫鬟匆匆进门,见了戚念急忙说道,“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召姑娘进宫,现在人就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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