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摘下往下滴水的帽子,说:“莱克星顿打响了第一枪。”
斯宾塞摘下手套,递给身旁那位面色阴沉的管家,然后拿出银行的请款单,顶着人们的视线走向圆桌,说:“我将拨出五万英镑来资助蒸汽机和纺织机的生产。”
众人一度唏嘘,他们之中很多人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一万英镑左右,而斯宾塞作为作为英格兰最大的进口零售商,五万英镑只是冰山一角,但是这样的远见却是更难得的。
“但是制造蒸汽机和纺织机需要大量的金属,运作机器又需要大量的煤炭,我们这个小岛没有这么多的能源啊!”
斯宾塞用两根手指指了一下地图上的北美,然后拿起了一个帆船的模型:“以前我们总是把重点放在弗吉尼亚的农作物和廉价的初级产品上面,但是我们忽略了北美的潜力。”
帆船在大家眼里放大,慢慢就变成一艘艘运着钱币和奴隶前往美洲的大船,人们站在港口挥着帽子。
大船们又像凯旋的士兵带着战利品荣耀而归——带着一箱一箱的初冶炼的铁、金属锭和煤炭,大家把煤炭倒出来堆着,由一个穿着黝黑黝黑皮围裙拿着铁锹的男人负责售卖,那煤炭堆得比人还高。
第一缕黑烟从工厂老烟囱里升起,伦敦就此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我们需要更多的铁和煤炭!克利福德夫人通融一下,其他家的大船都已经满了,而且货运价格高得惊人,那些人赚得流油!”
兰西看着情绪激动的工厂厂长,她自己也头疼,她因为不做奴隶贸易,所以从没有开辟北美航线,但是也因为这个,最近工业和科技的飞跃,她们家销售额却在逐渐惨淡,最近最大的单子还是斯宾塞的。
“要不这样,我们只去拉货,不运送奴隶,我们就带着大量的金币和一些别的去购买金属和能源。”
兰西、斯坦利和霍克叁人站在熙熙攘攘比百年之前热闹百倍的港口,五艘巨大的货船被运上一箱一箱的金币和其他通货商品,这是克利福德海运公司第一次前往美洲,他们甚至找了一个之前经常带船前往美洲的老船长来带路。
兰西一脸忧心忡忡,一方面担心安全,一方面担心这笔买卖,毕竟现在美洲是什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老船长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火枪,说:“夫人放心。”
经过叁个月的担心,在五艘货船平安归来的那一天,兰西都来不及盘发,一收到通知就和斯坦利赶到港口,五艘大船毫发无损,水手们正在从船上卸一箱一箱的煤炭和金属。
老船长说,因为克利福德对于美洲的人来说是陌生的新公司,所以没办法拿到最优惠价格,但是还是尽他所能购买到了最多的商品,有叁种金属、煤炭和棉花。
他还说,弗吉尼亚那个地方,全是一片一片的棉花地,黑人都在种地和挖煤炭,而且阳光特别好,那里的白人小姐吃喝穿着都十分精致。
初批货物也转卖得特别好,赚差价就让克利福德公司直接回到之前的收入水平。
兰西非常感谢老船长,支付了他双份的报酬,这下克利福德公司也开始了美洲航线,每天都有贵族和工厂厂长来预约订单。
1773年6月9日刊 泰晤士报头条
王太子妃玛丽·安托瓦内特昨日进入巴黎——
矛盾!纽约爆发抗议——
“有人开心有人愁,她可是未来的王妃。”
斯坦利轻描淡写:“法兰西皇室问题更大一点,一个好色的老国王,一个平庸木讷的王太子……躁动的人民和充满矛盾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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