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吧?”
“您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刺杀案,是你吹起了战争的号角。”
斯宾塞没有回答,他迎着微弱的月光踱步起来,他不知为何和克利福德夫人相处的时候自己会完全没有警戒心,他轻声说:“只是想加速这场战争的结束……然后做沃尔波尔家族唯一翅膀雪白的鸟儿罢了。”
兰西咬住嘴唇,她记得在两个月前他们野餐的时候,他说过只要家族从政他就必须从政,必须去肮脏浑浊的水里滚一圈,他这句“翅膀雪白的鸟儿”让她开始心酸起来,很想上前抱他一下。
但是她不能。
“翅膀雪白么?”兰西觉得十分讽刺,她笑了一下,说,“为何不让我帮你?”
“不能再让更多的黑暗子民蹚这趟浑水。”
“但你猜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英格兰然后控制一致贵族的商船?”
斯宾塞顿住脚步,瞪大双眼:“魔界知道了?”
“对,但是现在收不了手了,只能按照着人类的方法把这场战争结束……我会帮你。”
“我如何能相信你?”
兰西轻笑了一声,说:“当年是我批准了你转化兰西,兰西·贝尔弗的申请。”
斯宾塞捂住脸,没有说话,兰西没有忍住,轻声问道:“你还记得她吗?”
他放下手,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你借我你的力量,但你不能插手,我不会给魔界抹黑的,可以相信我吗?”
兰西看他逃避了问题,她讽刺地勾勾嘴角,说:“可以,我的管家斯坦利会和你联系,再见,翅膀雪白的鸟儿。”
然后她慢慢消失在夜空中。
斯宾塞在花园站了好一会儿。
兰西摘下面纱,眼泪终于从脸颊滑落,斯坦利没有再说什么,拿走了桌上的商船报表,给她留下了一室空间。
早晨沃尔波尔一家在餐厅吃早餐,只有妮可还没有来,斯宾塞一副忧心忡忡不想言语的样子,父亲放下装满血的水晶杯,问:“在想什么?”
斯宾塞看了看母亲和父亲,说:“我在怀疑一个人……”
“谁?”
“杰尔公爵。”
“胡说,杰尔家族是我们最重要的伙伴!”
“但是如果一个人总是被您压一头,他的野心也会受挫,您还记得《坎特伯雷故事集》里说的吗,‘一只雄鹰也住在我的附近,表面看起来是崇高品德的源泉,却像花下躲着的一条毒蛇,伺机咬人’……”
“不要说了!以后也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秘密会议那天,妮可可不在家。”
“住口!”父亲摔下刀叉就出去了,把刚准备进入餐厅的妮可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到沃尔波尔公爵的脸色,主动连连道歉。
他只是睨了她一眼,就拂袖离开。
斯宾塞也结束用餐,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只要先把怀疑的种子种下,不需阳光和水,一切猜忌就会破土而出。
斯坦利用羽毛笔在纸上画下代表沃杰党派的红蔷薇和代表约克党派的白蔷薇,兰西看着阴沉的伦敦天空,说:“变天了,斯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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