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朝……贺云朝——”
副驾驶座被放下来,跑车内两具躯体交缠扭动,很快任令曦已是衣衫不整,连裤子都被褪到了脚踝,再稍微挣扎两下就落到了地上。贺云朝将她压进皮质座椅里,脱去自己身上外罩的衬衫,过程中都不忘含着她的舌搅弄缠吻。
相隔寸许间,彼此掠夺稀薄的氧气,浊重的鼻息与舌吻时粗喘的声音交织凌乱,欲望仿佛野火,被莽撞点燃,再以后便无法受控,恣意疯涨成燎原的火光。
“窗……唔——车窗……”从刚才开始,任令曦就在试图分出一丝余暇来提醒他,他们俩还在露天停车场,即使是停车场最僻静的角落,这个夜晚的主题酒吧,来客还是络绎不绝,就在他们刚才激吻的那几分钟里,外头都已经路过了叁拨人马。
他们怎么就在这里开始做了?
贺云朝含了一下她的唇,“防窥玻璃。”
任令曦依稀还记得,这款车当初的卖点里,确实有那么一个防窥视的功能,开启后车外的人看不见车内,车内看车外却是一片通透,哪怕挡风玻璃也一样——当然,这款功能只能在停车期间使用,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看似鸡肋无用的设计,人们都心照不宣。
老爸当初问她对这款车感不感兴趣的时候,她还揶揄说自己用不到那些吸引海王的功能——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上了。
贺云朝缓坐起身,双腿依然将她骑在胯下,两手交错到T恤下摆,腹肌随着掀起T恤显露端倪,男性精窄的腰腹因为施力点的变换收缩,仿佛跟随呼吸起伏。拉高的T恤下逐渐展现胸膛沾着湿潮的肌肉线条,被窗外幽光染亮,紧实的肌肉间呈现错落有致的阴影。
任令曦仰望这一幕,发情期的身体在热烫中一阵心悸,忍不住伸手去抚触他。
脱下的衣物被贺云朝扔到角落,察觉到腹肌贴上的灼热指尖,贺云朝溢出一声低喘。
任令曦尴尬抽回手,他却拉住她的手指,又贴合回去,按在他腹肌上。
“又不是没摸过……”身下娇躯翘挺的双峰跟着胸腔的呼吸起伏,贺云朝伸出手,抓握上去,一边一只揉在掌心把玩,“也想摸你的。”
他揉胸的动作亢奋急切,完全没有嘴皮子上说得那么懒慢,令曦摸他腹肌的手还没挪动两下,已经被他揉胸揉得气喘吁吁意识迷乱。
“轻一点……嗯……”她叹,指头在贺云朝小腹上无力徘徊,所到之处无心激起酥麻的涟漪,贺云朝居高临下俯看手心肆意变换形状的乳房,视线又渐渐上移到了令曦的脸。
真漂亮。
车外路灯的光线透过暗沉的车窗变得泛蓝,清寥而昏昧,拢在她面容之上,像是浩瀚太空中一颗无声自转的星星,柔和地,泛着光。
小苍兰的香气很衬她。
明明赤裸的身体更能带来视觉冲击,满足易感期一切以性为优先的大脑,贺云朝却发现即使在宣泄本能的这一刻,只是这样看着令曦,还是能给他带来莫大的满足。
他伏身亲她,一口口吮吻她微张的唇瓣。舌头递进去,血腥味和伤口还在,可是与她唇齿交融的那一刻好像就不疼了,柔软湿滑的小舌绕着他的搅缠,黏黏腻腻的唾液交换吸吮,他迫切张口,探出更多舌头深入她口中,从她的唇到她的齿,细致舔弄她的上颚与舌床,连口腔壁也没有放过,将她一寸寸攻占。
同样是被他的舌堵住了口,同样是深抵喉咙的舌吻,这一次的感受却截然不同,任令曦仰着下巴与贺云朝唇齿交接,两条舌头偎贴着彼此搅弄,好像情人间的爱抚,耳边依稀的黏滑搅动声更似情人含混不清的呢喃絮语,怎么倾诉都不够。
如此缠绵悱恻又淫靡至极的湿吻,她隐隐感到迷茫。
这样的吻出现在两个并非相爱的人之间,怎么都有点荒诞,倒不如他直接扒光她进入她,直截了当直奔主题来得更符合他们的关系。
现在这样,只会让她心慌。
直到他解开裆扣半褪的裤头下,那根性器已经全然勃起到了凶蛮的尺寸顶着她磨蹭,那个吻才变得越来越饥渴,任令曦几乎要觉得他在掠夺自己口腔里的每一滴液体,他的舌头搅动得越发频繁,缠绕她、舔吮她,吞咽她的呜鸣,令曦终于觉得,这样才符合发情的定义。
她不由自主抬手搂住贺云朝,手臂搭上他的肩胛,手掌按抚在他脊背,感受他每一次细微姿势变化牵动的肌肉偾张,虽然看不见,但凭记忆里见过的画面联想也一样诱人。
别的不说,贺云朝真的是个很好的性伴侣,单论这副身体,不油腻也不单薄,每一个点都生在她感兴趣的性癖上,令曦说不会和对自己撒谎的人上床的时候是认真的,可是这以后一时心软地为他打破原则,她也对自己的决定无话可说——想要找到这么契合的身体,比找到一个恋爱对象还难。
她很烦恼,自己竟然因为贺云朝这个混蛋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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