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一行四人抵达牧童镇的车站。
列车长听到他们要押送祝福者罪犯,忐忑地为他们准备一个小型空车厢,等一下列车到站,就能安插进去供他们使用。
喜多把戴佩恩扔在地板。
「你那些同伙说你为了养孩子,经济困难,这是真的还假的?」喜多手扯着戴佩恩的衣领,冷漠地问。
戴佩恩很怕这个女人,他颤声说:「真的。执剑官讯问我,我怎么有胆说谎?」
喜多微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人如坠冰窖,「你忘了八年前,你犯下了连续杀人案?你没胆的话,你怎么敢杀完一个接着一个,连我的朋友,那种小学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戴佩恩的脑袋如受重击,他回想起,她就是当年那个疯狂尖叫的女孩。没想到,如今,她已变成实力高强的冷酷女战神。
「我就老实说吧……」他一脸愧疚,开始娓娓道来他的经歷。
八年前,他是个家具公司的员工,那时候,他有一个论及婚嫁,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日子过得也还行,可以说是挺幸福了。
他有一个好兄弟,名叫达罗,也是他的同事,来头可不小,是总经理的儿子。
戴佩恩虽然与达罗友好,可不得不说,他心里其实轻视着达罗,因为达罗有个有钱老爸,加上达罗在设计家具的天赋与能力不如他。他和达罗相处,某方面是想藉由优越感来满足自己。
女友突然说个性不合,要与他分手,是他面临到的第一个打击。
爱情不顺利,工作上也是。达罗抢了他某件案子的功劳,并把过错丢给他,他向主管反应,主管却一脸为难,叫他忍耐。这是第二个打击。
当他刚分手不久的女友,给他结婚喜帖,新郎的名字写着达罗时,他什么都明白了。女友和达罗早就暗地里勾搭,要给他难堪。
他气不过,便想好縝密的计画,对女友报復。
女友死后,他却无法平静,反倒更加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于是,接二连三犯案。
不良猫冷眼瞧着戴佩恩,「就算你受到委屈有如何?你的女友根本错不至死,你杀了她就算了,居然还不停手,造下更多悲剧。」他拍拍戴佩恩的脸,低声嘶哑地说,「你从为了自己的私慾杀人那刻起,你就失去了做为人的资格。」
华伦看气氛不佳,紧张地用湿毛巾擦擦脸。
戴佩恩表情愁苦,「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我杀着杀着就走火入魔了。」
「这样的你,又为什么会愿意养那些跟你毫无血缘关係的孩子?」喜多问。
「你想必很清楚,执剑官后来再也没找到我的踪跡,但那是因为我逃到一个可怕的地方。」
喜多朝戴佩恩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以为最偏僻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到达三望角的尖端地带,想说在那里的矿场、资源场混个工作,等到这件案子的风波过去再离开。没想到,我才一接近,就被几个长得像人又不是人的怪物抓进去,然后,我看见整个场区满满的都是畸形的人,还有人形、非人形的怪物。」
「怪物?」喜多转头想问问其他人的看法,却发现不良猫瞳孔放大,鼻子呼气加重,背部微微拱起。
华伦也察觉到不良猫的怪异,他谨慎地对喜多说:「一直以来都有传闻,政府为何把十角尖端这些场,封得密密严严,并非是官方说的那样,『工作环境危险,防止民眾误闯受伤。』而是偷偷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喜多问戴佩恩,「华伦讲的是真的?」
戴佩恩点头又摇头,「其实政府不全然在说谎。我被抓进去之后,就变成场区的苦力,政府的确是在开採东西,却不是正常的矿物和资源。」
戴佩恩抱着自己,脸色惊惶,「我曾坐船,被轮流运送到每一个望角的场区,这十个场区,无一例外,在望角的最尖端处都有一个圆形金属大坑。沿着大坑的内侧设有一圈一圈往下的铁梯,大坑望不见底,中央看起来永远都是黑嘛嘛,彷彿要把你吞噬。」
喜多用脚轻碰戴佩恩的脚尖,「他们到底要开採什么?」
「我必须先说明,这个大坑布满了很多由某种怪肉组成的纤维束、墙壁和平面,这些东西与金属坑相黏,就像是共生体。我们试过很多利器,从来没能把肉切开,但是,这些肉自己却会不定时裂开一道口子,重头戏来了,口子里会冒出很多黏液怪物。黏液怪千变万化、动作灵活,非常难对付,只有把牠的肉核破坏,牠才会化为一摊汁液,彻底死去。我们要採的就是这种汁液,这汁液可噁心了,在下面看不清楚,搬到地面才发现是紫色的,浓稠得像浓汤,还时不时冒泡。」
喜多心里一惊。紫色的液体,不就正是她在找寻的东西吗?这会是帕芙当年体内那紫色液体的真面目?
话说回来,她也还没打给千樱,询问铁面具和紫色油料的事,有没有新的进展。
喜多很想立刻问戴佩恩,那紫色汁液跟帕芙脖颈喷出的是否相同,但不良猫和华伦在场,她不想曝光帕芙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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