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不知何时,又是如何进的皇宫,及时出现,把苏灼之拉进怀里护住,紧接着毫无犹豫停顿,直接一剑刺向宫女的脖子。
不是刺穿血肉之躯的声音,触感异常。
仅一瞬间,那宫女就像花草枯萎一般,凋零碎落,化作一地细尘,随风而散。
谢玦冷着脸,眼神暴戾,一身汹涌翻滚的怒气无处发泄。眼前的宫女只是个小喽啰,背后的大妖藏得很好,不见一点踪影。
虽然他并不怎么在意重视苏灼之,也想过一杀了之,但这只能由他下手,绝不可能允许任何人抢夺他的猎物。
苏灼之被挡住了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时,其余感官皆被放大,变得十分敏感。他只听到一些模糊细微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胡乱脑补了各种恐怖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惧怕不已。
他脸色发白,紧咬着唇,下意识抓住脸侧的手腕,指尖搭在上面,嗓音干涩,轻声迟疑道:“……谢玦?”
这一声低唤,令沉浸在怒火中的谢玦蓦地回神,幽暗黑沉的双眼微敛,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满腔的暴躁像被温凉的水流一扑,缓和不少。
既然已经脱离危险,他自然不用继续抱着人,他对这样亲密的接触感到不适。
于是,谢玦应了一声,冷静平淡地松手,拉开距离。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苏灼之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后退。
谢玦僵住,拧眉看他。
苏灼之一脸惊恐地往他身上贴,简直恨不得变小,躲进他袖口或衣襟里。他也不想这么怂的,但奈何身体条件反射。他从小就怕恶鬼邪祟什么的,夜里黑漆漆靠脑补都能吓到,更别说今天真的碰见了,那惊悚程度非同一般,他都要吓疯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的可靠的人,不紧紧黏住怎么可能。
“那、那东西还在吗?”苏灼之把脸埋进谢玦的臂弯里,看都不敢看一眼,声音发颤。
谢玦难得犹豫片刻,觉得一个胆小的凡人大概难以接受这种事,更遑论娇气小少爷。为了避免麻烦,他索性编了个谎言说:“那宫女恶疾发作,已经被人带走了。”
“恶疾?”苏灼之愣住,疑惑抬头。
谢玦点头,“嗯。”
那毫无波澜的冷静神情,怎么看也不像在撒谎,十分有说服力。而苏灼之也更倾向于想要这种说法,下意识逃避抗拒,不想承认自己刚撞见了鬼。
于是,苏灼之顺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往后瞟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他松了口气,慢慢松开谢玦的手。
谢玦迈开步子,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看向苏灼之,等他一起走,以免又遇上不长眼的妖。
可苏灼之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少爷,不走吗?”谢玦以为他吓懵了缓不过来,不得不压着情绪,出声提醒。
苏灼之沉默片刻,神情很微妙,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又强撑着,抬了抬下巴,故作骄矜镇定地命令:“你扶我。”
谢玦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觉得有些荒谬。这小少爷愈来愈离谱了,拿他当小太监使唤吗?
心下冷笑,正要开口拒绝,无意间却看到苏灼之微微颤抖的双腿……被吓腿软了,所以走不动。
谢玦:“……”
苏灼之又重复了一遍,端出高高在上的少爷架势,但他手边没有铜镜,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眼圈泛红,雾气氤氲,湿漉漉的圆眸,就算生起气来都是眼巴巴撒娇的感觉,让人难以拒绝。
最终,谢玦默默伸出手,扶住他,面无表情地充当了一回“小太监”。
但这还没完。
到了皇宫门口,一个陌生小太监殷勤地牵来了樱桃酪,面上带笑,张嘴正要说话。苏灼之却下意识躲到了谢玦身后,避开对方。
苏灼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说:“我怕……不是,我担心他也有恶疾。”
谢玦扯嘴角,有些无言,“少爷,他没问题。”
真的吗?
苏灼之踌躇,搭着谢玦的手臂,从他身后悄悄探头观察,看到小太监一脸茫然无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样子,忐忑问:“苏小郎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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