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边洲,有没有人说过,你脸上有个酒窝?”
苏然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出现在并不匹配的场合里。
傅边洲眸色暗了暗,注视着苏然,薄唇动了几动,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他一向唯我独尊,自信能轻松将任何人看穿,可却总是在苏然这里碰壁,他猜不透苏然说这话背后的逻辑,仿佛永远也摸不透面前这个男人。
傅边洲嗓子有些痒,“没有。”
苏然颔首,一瓶啤酒喝完,苏然单手将易拉罐捏扁,走到远处的垃圾筐扔掉。
他清冷的声线,连同身旁滚滚的河流声一同传来,“在你右脸颊上,有个酒窝。”
傅边洲不自觉伸手去摸脸颊一侧,苏然是怎么发现的?
等苏然扔完垃圾回来时,就见傅边洲撑在河堤旁,看着面前流动的河流,时不时举杯仰头灌一口。
晚风将傅边洲头发吹散,朦胧的夜色下,他的五官立体如山峰般凌厉,看得苏然脚步变慢。苏然没有着急走,站在他身侧,靠在杆上,背对着河流,两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苏然,讲点我小时候的故事给你听?”傅边洲开口。
苏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傅边洲自顾自地向下说去,他出生在一个严苛的家庭,从小的生活按部就班,目标是成为优秀的企业接班人,他习惯了精英般的生活,从小被标准化要求做事,高中后出国读书,不管做什么都要超过同龄人。再之后,按部就班地读书进入公司实习,接手工作,每天活得像是台机器,一睁眼就是出差报表利益增幅。
傅边洲的声线平稳且沉,仔细听是带着淡淡的自嘲意味,宛若夜色下翻滚的河水。
“所以,在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是我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时刻。”傅边洲偏过头,视线落在苏然身上。
在夜色下的河边喝廉价啤酒,学做饭一道菜才卖二三十块钱、骑着摩托穿过雨夜,带着傅粥粥去玩打枪,肆无忌惮地做一些无意义低级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这些新奇的经历,全是苏然带给他的。
“你呢?”
“我说了这么多,你不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
苏然无法用具象的语言描述他小时候的事情,一睁眼就是末世,地狱级别的生存难度,之后加入兵团。不善交际,打骨子里瞧不起任何人,不习惯依靠任何人,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为了活下去,被迫或主动地学习了很多技能,直到最后成为兵王。
苏然,“我没你那么多束缚和故事,我一个人长大,没人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傅边洲以为他是话少的人,没想到,苏然的话会比他还少,“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苏然心头一沉,不知道是不是傅边洲看出什么端倪,他看向傅边洲。
傅边洲看着海面,勾唇,右脸颊一侧的酒窝格外明显,之所以觉得苏然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是因为苏然太...太难接近了。
尽管傅边洲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苏然简直无孔不入,根本给不到他可乘之机。
傅边洲,“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有点缥缈,不过苏然潜意识觉得,他和傅边洲在某些点上是存在着相似性的,有些问题他可以和傅边洲聊聊,“没具体想过。”
他看一眼身侧的摩托车,“应该会多出去看看,多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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