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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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

意识到这点后,胃部饥饿的绞痛、肩颈的酸痛一起涌上脑海。明余渡反射性的蜷缩起身体,做出了一个尽量护住容易内脏的姿势,同时双手后扣,将后颈压在手掌之下。

一秒、两秒。没有炮火的轰鸣,也没有拳打脚踢。

皮肤的温热渐渐传递到手掌上,明余渡手指细微地颤了一下,接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开始在光洁的后颈上摸索。

没摸到皮肤和金属的接口。

这不是他那具残破的半机械身体?

可触感又这么真实……明余渡尝试着慢慢变动姿势,原本藏在手肘下的视线露出后,他看见了灰扑扑水泥墙上裸露的电线、拥挤着各种零碎摇摇欲坠的小茶几,以及堆在垃圾桶旁边的一摞书。

这熟悉又带点陌生的画面让他狐疑起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玩家见面会上。

明余渡是全息游戏《诸神之战》的架构师,他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为整个星际呈上了一曲血与泪的赞歌。在女妖版图中,他用马甲和排行榜上某位玩家成为挚友后,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剧情杀,把女妖刀了。

重要角色死亡,同时意味着新的剧情上场,因此他宣布游戏停服更新,同时召开玩家见面会。

他记得,自己出现在玩家见面会上的那一刻,台下的人无论真身还是全息投影,个个都哭得眼眶通红,好几个甚至试图召唤机甲,用武力逼迫他把女妖还回来。在明余渡笑眯眯地表示“不可能哦”之后,一切就乱了起来。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次玩家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明余渡在游戏剧情设置上有种天然的残忍,《诸神之战》的主基调看似是几位神袛的信仰争夺,实际分裂出的世界版图里,还掺杂着无数的权谋和阴司。各个阵营相互敌对或者交好,人物关系错综复杂,看似拿着主角剧本的npc可能下一刻就会死。为了增加玩家有代入感,他亲身下场扮演了几个马甲,让马甲们和玩家走出了不一样的情谊后,再毫不犹豫地刀自己。

女妖只是他又一个刀了的马甲而已,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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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余渡敢在刀了女妖后,这么无所畏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因为现场安保级别之高,还因为在活命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天赋和执着——他的躯体早就被改造成半机械,没有致命伤很难死亡。

但这次受到攻击后,异常的耳朵轰鸣伴随着疼痛,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因为这个原因,在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痛觉后,明余渡还以为自己是被仇家报复,又一次被扔到了战场上,或者是被谁趁乱绑架了——毕竟这在之前都发生过。

直到看见周围的环境。

这明明是他穿越到星际前,自己住的那个出租屋的样子。

明余渡反射性地迅速蹿起来,又佝偻下腰,“嘶”了一声。

“真是好久没体会这种心脏疼的感觉了……”他皱了皱脸,等缓过这劲,才站直身子环顾四周。

这是个不足十平米的长条形小房间,却同时塞下了卫生间、卧室和厨房。占据最大位置的是一个上下铺,下铺挂着各种衣服,同时充当沙发和衣柜。茶几挨着床,中间几乎只有半掌宽的缝。比寻常更宽一些的阳台上凌乱摆放着锅碗瓢盆,小小的煤气灶沿着老化的管道,链接到地上灰绿色罐罐气。透过窗户,还能觑见楼下满是脏污的坑坑洼洼小路。

这是个狭小/逼仄,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

也是明余渡在自己游戏中,刻意为自己设置的虚拟空间的样子。

“我真穿回来了?”

他略微有些不可置信。

在星际生活的时间太久,明余渡自己本来的记忆其实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自己当初很窘迫,身体又差,没钱吃饭还得买药,日子很不好过。能记住这个出租屋的样子,都得益于他当初设置游戏后台的虚拟空间时,那股莫名的“怀旧”。

而让明余渡确认自己穿回来的原因,是这里比那处空间更加真实:他闻到了从窗户外飘进来的、不知谁家做饭传出的蒜末炒香味道。

——那是以营养液为主食的星际时代里,没人能体会到的人间烟火气。

狭小的房间里,穿着洗的发白的短袖T恤的年轻男人环顾四周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轻“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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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仍在隐隐作痛,但明余渡面上丝毫不显,目光已经落到了整个房间最昂贵的物品上:一台二手的破旧电脑。

游戏的架构师心道:“这就是梳理线索的重要道具了。”

用习惯的密码登入后,没用太久,明余渡就理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1、他现在二十三岁,没有主业,靠一份给别人代加工剧本的兼职为生,对接人是个中介,几经转手,最后他到手的工资少到不如去发传单。

2、他患有一种死亡率极高的罕见病,目前的医药水平无法治愈,只有控制型的药物。越高等级的药物副作用越低,他因为穷,最低端的药都间歇性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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