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珍惜,就珍惜这个吧。”
沈祁修在他的示意下低头看去,不难察觉师尊这次送他的玉佩成色普通,非但做工粗陋得不堪入目,内里亦无灵力盘旋。不过抛开糟糕的外表不提,这份礼物实在有它的特别之处。
玉佩的中央部分是镂空的,被人烙下了两个笔锋闲逸的云篆小字,那字迹他并不陌生,和朝露蛇尾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师尊送给他的玉佩上,写的俨然是师尊的名字——“许骄”。
纵使不曾深涉情爱,沈祁修也知晓师徒之间的馈赠不至于此,他不由慢慢攥紧了指骨,恍惚有种收到定情信物的错觉。
树下光线昏沉,他变幻的神色掩藏在静谧的阴影之中,许骄没能马上看见他紧绷的手背和急剧收缩的瞳孔,只听到了徒弟一如往昔,冷静温润的嗓音。
沈祁修道:“师尊自己留下的那块玉佩,和送给弟子的这一块,是一对吗?”
“不错,是一对。”
许骄懒得跟他避嫌,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你那天捏碎了瑶光镜,又说忘川秘境不能与外界互通消息,我自然不想让你为此烦心,才辗转多时寻得了这对玉佩,以便你我暂解相思。”
便宜徒弟缄默不语,似乎听的还不够明白,他顿了顿,继续向沈祁修补充:“这玉佩的样子虽然不算精巧,但它却是可以破除秘境中玄阶封印的法器,你用它与我传音,我们就不必断了联系。”
沈祁修依旧没有作声,望着他的眼眸一暗再暗,整个人直勾勾地盯着他。
许骄迟迟等不到回复,才侧目看了看沈祁修,只这么一看,他就发现沈祁修貌似不是在为了他的付出心生感激,那双黑眸里的欲念热切滚烫,沸腾的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刚刚喝了点酒,许骄的思维迟钝了些,但便宜徒弟盯得他浑身不自在,让他感觉事态进展的方向又要超脱控制了。
在他印象里,沈祁修从未与他当面展露过如此赤.裸的眼神,像是一头蛰伏日久的野兽,已经饥饿得耐不住骨子里迸发的凶性,牢牢盯上了自己锁定的猎物。
许骄心底条件反射地咯噔了一下,还没想清楚他有哪句话说的不对,沈祁修便用力抱紧了他。
大抵肯定他真的醉了,小兔崽子居然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许骄的舌尖刹那磕碰在牙齿上,弥漫开一片腥甜的味道,脑海也疼得清明了不少。
而今天他跟沈祁修这场约会,目的就是要委婉地略表心意,当然不会在此时还故作不悦,拘束地和对方划清界限。
未及理智思考,他便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与徒弟互换了一个形同标记的亲吻。
许骄不知道这个吻是何时结束的,只知道对方的掠夺越来越变本加厉,这小兔崽子犯起混账简直凶得要命,他从中争取不到一丝喘息的间隙。
最初他尚能自持,后来却迫不得已地被箍紧下颌,迎合着沈祁修无休无止的索求,眼尾都在溺水般的窒息中泛红了。
待一吻终了,沈祁修尤嫌不足,一手强硬地按住许骄的肩膀不放,抬起另一只手摩挲着师尊的脸颊。
妄念在黑夜中一寸一寸滋长,他伪装的臣服与本真的暴戾仿佛割裂成了两个极端,分明正做着以下犯上的事,还情意绵绵地说:“师尊,年其实过得很快,弟子这段时间不能守着你了,你要珍重自己,等弟子回来。”
许骄呛咳几声,蹙着眉推了他一把,看上去很想摆出抗拒他接近的姿势。
沈祁修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是他大逆不道在先,师尊就算抽他一鞭子,或者甩他一巴掌,他也甘之如饴,愿意承担自己应得的惩戒。
只要他抹掉对方识海里这个片段,他的冒犯便只有天知地知,师尊明早醒来就会遗忘得一干一净。
到了这种时候,沈祁修根本不怕对方大发雷霆,可许骄怎么会让他轻而易举地猜到心思,他预想的呵斥也并未降临。
在他的视线中,师尊仍被他紧紧扣在怀里,未束的发丝凌乱不堪,蝶翼似的睫毛不断小幅度地颤抖着,却没有倚仗修为把他推远,显然不是恼羞成怒的神态。
相反,许骄靠在他胸口缓了一会儿,随后才掀起雾气迷蒙的凤眸,红着眼眶对沈祁修笑了笑。
“好啊。”
花前月下,星霜遍野。他微哑的语调里透包裹毫无底线的怜爱和纵容,温柔地道:“沈祁修,那你也要记住……我在等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