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野道士,算什么东西,替她挡酒?”
气氛陷入剑拔弩张的尴尬。此时,方才一直没发话的特调局人员略抬起身,对局长耳语了一句,对方眼神顿时变了。
从蔑视变成惶恐,就在瞬息间。
李凭没来由觉得疲累。这种态度转变他看过太多次,在没人知道他身份之前,和知道他身份之后。
慕强到了极致的环境,人会自觉自愿套上枷锁膜拜权力,连假的塑像也要拜,却不知道那假塑像就是他们亲手堆起来的。
“啊哈哈哈,刚才开个玩笑,玩笑。吃好喝好啊,别往心里去。”
对方脸一百八十度转弯,连带着对狐假虎威的秦陌桑也恭敬许多。其他不知情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禁对他换了一种目光。
饭继续吃,但他本来就没有胃口,来不过是为了看她,现在碍眼的人解决了,他就看得更肆无忌惮,瞎子都能看出来,李真人对秦小姐不太一样。
此时她手机响了。秦陌桑低头看了眼消息显示,就放下筷子,说要去洗手间,走了出去。
李凭也立刻跟上,两人前后走了出去。
她走得急,埋头回消息。进了楼层包厢配套的洗手间,背后的人把门一关,她才回头,就被抱住,抱得死紧。
秦陌桑把手机调成黑屏,装进兜里。一言不发,也不回应他的拥抱。
李凭不在乎,又抱紧了点。狭窄隔间里侧面装了镜子,能看到她浓密眼睫缓缓眨一下,又眨了一下。
每一下都让他心脏抽搐。
“疼。”她小声说。
他立刻松开了。
“受伤了?谁干的,什么时候。”他低头仔细看,把她前后摆弄端详,就差撩开衣服看外伤。
她打开他手。
“你勒疼我了,让开。”
李凭不动。
她抓起他手腕咬,他眉头微皱,唇抿紧,让她咬。
几分钟过去,她终于松口,眼角泪光闪烁,他手腕上两排牙印清晰可见。
他随即把她下巴抬起来,拢住腰,收到自己怀里,找到嘴唇,用力吻下去。
高粱酒余下的味道在唇齿间,他原本不喜欢。但现在她唇舌也沾上,就变得醇厚甘甜。反复榨取后余味悠长,推杯换盏,半醉半醒,中毒似的。
“你说我是你同事,什么同事。”他把她手铐在背后不让走。“《Single》什么意思,你单身?我怎么不知道。”
连着几句说完,又继续吻,每句话都带着气声。
“消息呢?都不发给我。”
她终于从他怀抱里挣脱开。
“你当道士去了,凭什么要我原地等你啊。那我肯定有得玩,就玩。”
漂亮鹿眼惯会说谎。
这次却说得笃定,连他都快要相信那是真的。
此时她手机屏幕亮了亮,又蹦出一条消息。备注是“泰山府君”。
“姐姐,下午滑旱冰去不去?带你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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