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堆雪人呀。”姜弥笑?笑?说。
许知?然叹气,“还是小时候好玩,那会京市烟花爆竹管控没那么严,东堂子胡同从早到晚都是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可?热闹了,好想看烟花呀——”
姜弥抬头,不经意中,想起2017年跨年夜的那场烟花。
盛大,绚烂,如流星般穷尽一生,刹那风华,转瞬即逝。
她记得那时夜凉如水的天色,也记得少年握着她手腕时候的体温,更记得夜空下,周郁汀那双动人的眼睛。
姜弥眼眶一酸,声音闷闷说:“嗯,我也好想看烟花。”
日历撕掉最后一页,2018年来了。
堆完雪人回到家,大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包饺子,章婧手机放在桌上,许知?然去洗澡了。姜弥见?章婧的手机一直嗡嗡响不停,说:“妈妈,要看会手机吗?”
章婧手上沾着面粉,就让姜弥解锁她的手机,帮忙回复一些与?公事无关的。
大多是无关紧要的拜年消息,姜弥挑着回复了些,其中有个?头像是美少女战士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章婧给对方的备注是:glora zhou.
glora zhou:【阿婧,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好些了吗?】
glora zhou:【向日葵公益基金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预计四月试运营,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到现?场看看。】
姜弥有点好奇,“妈妈,这个?glora zhou是谁?”
“以前在心灵援助协会认识的朋友,人长得漂亮也能干,去年我着急资金的事,就是她牵头搭上的cy bank。我们两说好共同筹建一个?公益基金,为遭受背叛,家暴的已婚妇女提供法律援助和资金支持。”
姜弥知?道,以前章婧酗酒那会看过心理医生,当时她状态非常糟糕,完全不想和人交流。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加入了心灵援助协会,那里有很?多共同遭遇的朋友。
“这个?glora zhou是不是才大学毕业啊?还用美少女战士做头像,人靠谱吗?”姜弥担心章婧被骗。
章婧好笑?,“人家儿子和你差不多大,怎么,中年妇女就不能喜欢美少女战士了?”
姜弥被问住,“哎呀,我只是担心你嘛。”
“放心吧,glora zhou靠谱的很?,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
这一晚,四人守岁吃饺子,难得过了个?团圆年。
新年过后不久,很?快就开学了。
高三下学期,时间好像摁下了快进键,日子一天天流逝,转眼就到了三月全市一模大考。
京市历年高考都是自主命题,试卷难度不一定,有时候难有时候简单,尤其作文喜欢出新颖的话题。一模考试两天,考完第一科目语文,姜弥就有预感发?挥的不大好。
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的原因,她做题时无法集中精力?,阅读理解反反复复读了几?遍,选择题
好几?个?选项拿不准,作文也写得磕磕绊绊,有些段落甚至不通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种不妙的感觉持续到考试结束,第二天成绩出来,姜弥就懵了。
她的总分断崖式下跌,587分,年级六百多名,除了英语保持住140的高分,其他科目一塌糊涂。
姜弥不知?道要怎么办,抓着一支笔盯着试卷,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补课了,刷题了,也认认真真复习知?识点了?到底为什?么,才考这么点分?
姜弥想不通,想哭又硬生生忍着,装没事人。
她在明信中学认识的人很?多,但真心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一个?也没有。毕竟高三了,她又是转校生,大家没精力?去交新朋友。
一整天,姜弥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浑浑噩噩。下晚自习回到家,都不敢看章婧的眼睛。
一模成绩家长和学生是同时知?道的,章婧自然不可?能说什?么,除了苍白无力?的安慰,她也毫无办法。
每个?高三生可?能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成绩莫名其妙下滑,却找不到原因。
姜弥就正?在经历这个?痛苦的阶段。
回到房间锁好门,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任由眼泪决堤。
怎么办,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哭到夜里十二点,姜弥已经头晕脑胀了,她握着手机,没忍住登录了以前的微信号。
回京后,为了让她好好学习,不被影响,章婧给她办了新的电话卡新的微信,旧的那张也在用,但姜弥不想让自己分心,从来没登陆过旧微信。
今晚,她真的很?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刚一登录,消息就源源不断地进来,有朱天晴发?来的吐槽,也有徐佳,赵乾坤等人的问候。那个?落日头像一直沉寂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去年七月。
姜弥点开和周郁汀的聊天框,不由自主地,发?过去一个?大哭的表情。
等了三分钟,周郁汀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
“怎么了?”
透过手机听?筒,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弥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泣不成声,好一会才轻声道:“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遥远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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