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份还只穿着条礼服裙出席晚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在宴会上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拽低裙角,躲过石油大亨家的小儿子伸来的手,真挚地说:“嘿,听着,我现在必须得回家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您明天可能就得去医院看我了。”
或许是我冻红的鼻尖使他相信了我的话,他狐疑地看了我几眼,还是放我离开了。
于是现在我总算从晚宴脱身,刚走出荷林公馆大门,路灯下那个影子便吸引住了我。
时下绅士们流行穿黑色大衣,但那人身形挺拔,与那些肥肠满肚的男人完全相反,把黑色大衣穿出了不同的感觉。
那人正从卖报小童手里接过一份《华尔街日报》,几枚硬币从他修长的手掌心落下,掉落在小童手心。
“谢谢您,先生!”小童开心地将钱塞进口袋,然后跑开了。
男人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淡淡地将视线移过来,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在询问我的来意。
我走过去,状似好奇地搭讪道:“今天从英国来的邮轮在公海倾翻了,你知道这事么?不知道上面装着的是否是从中国运来的茶叶。”
“今天是1929年10月14日,不是1773年12月16日,女士。”他说。
他平淡的语气和没有变化的表情让我分不清这到底是嘲讽还是冷幽默。
我有点尴尬,第一次向陌生男人搭讪,得到的反馈简直冷淡得令人发指。这不禁让我有一点沮丧。
不过此刻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棕金色的短发整齐地梳背过脑后,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种褪色般的光圈洒在他淡金色的发顶,像个天使。那双湛蓝的眼睛却冷冷的,一点也不亲切,只像狂风骤雨即将到来前的大西洋。
老天,他可真是我见过最性感的男人。
“今天在历史上或许不会是什么重大的日子,但我相信它可以是我们第一次渡过一个美好夜晚的日子,不是吗?”我挑逗地看向他湛蓝的眼睛。
他可真高,我得费力地仰着脖子才能直视他。
他没答话,慢慢展开手里的报纸,飞快地扫了几眼,便卷了起来,夹在了大衣口袋里。他将手放在了衣兜里,垂着眼睛看着我,那双漂亮得仿佛是透明玻璃弹珠的眼睛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情绪,流动着莫名的光,我下意识移开视线。
就像是再与他对视下去,就要掉进某种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过于严肃的表情使我突然失去了撩拨的兴趣。这样的男人一般都不好惹,越是轻佻的男人,勾搭也就勾搭了。越不动声色的反而越难缠。
我耸了耸肩,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冷静的声音。他叫住我:“你家里有玫瑰香氛吗?”
“当然,”我下意识回答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湛蓝的眼睛依旧沉静,微弯了一下嘴角,“带我去。”
于是,这就是现在我忐忑地站在屋子里望着那个男人的原因。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带,注意到我的视线,挑眉看着我的眼睛。
噢,我的腿几乎要软得站不住了,就这一眼。我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试探性地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躲开,仍是专注于解领带,白皙手指落在深绀色的领带上,有些格外的诱人。我咽了口口水,伸出手放在领结处,帮他解开了领带。
他不着急做爱,把领带整齐迭好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然后搂住了我的腰,就这样站在客厅的正中间,低头吻住我轻轻撕咬吮吸,有点细嚼慢咽的意味。
我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交缠在他的脑后。
咔。皮带扣被他解开,他在沙发坐下,把我按在他腿间。
“Use_your_tongue,girl.”他垂着眼角,轻轻说。
会读华尔街日报的精英不会说“blowjob”这样粗鄙的词语,连在这种时刻用词都是彬彬有礼的。我走神了一瞬。
“专心点。”他眯起眼睛。
“对不起。”我诚恳的说。“您太大了,我实在……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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