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珂已拉起上衣,正襟危坐。
“因为殿下挨了?打,殿下觉得丢脸。”
“流觞!”鹿鸣珂呵斥,扯到伤口,蹙了?下眉头。
“就算是殿下责罚,我也要说。”流觞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跟蹦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部抖了?出?来?,“半年前,魔君陛下执意攻打羽族,此事已酝酿多年,魔族大军整装待发,只等屠了?羽族,将羽族土地尽数划为所有。殿下主动请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减少两军伤亡,帝姬提出?议和后,殿下自作主张答应了?帝姬的条件,此事引得魔君震怒,罚殿下每日受十记笞刑,刑期三年,若殿下不堪忍受,魔族就会撕毁协议,重新对付羽族。”
竟是这样的吗?
羽徽若满面讶然,那张议和书,居然是用这个代价换来?的。
是了?,他再厉害,刚从荒墟回到幽都,在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被封为太子殿下,看似风光,实则毫无根基,要想保住她和羽族,只能向魔君妥协。
那一战,羽族虽失了?十三城,那些?被俘虏的子民都被善待,战火殃及的城池,也未经历太严重的破坏,是因他入城时曾严令禁止屠城,还将城中百姓编入魔族的户籍。再后来?,两族议和,这些?城池也是如数奉还。
那是羽徽若要求的,羽徽若以?为,是自己用羽族帝姬的尊严和余生自由作为条件,保全了?那些?羽族的子民,却不知所有人都安好无恙,背后还有他默然无声的守护。
羽徽若怔怔望着帐中的鹿鸣珂,鼻头发酸,眼角有了?湿意。
流觞说完那番话,就溜了?出?去,他怕自己溜晚一步,会被太子殿下爆锤。
羽徽若坐在鹿鸣珂身?侧,抱住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你不也有事没告诉我吗?”鹿鸣珂话里藏着弦外之?音。
羽徽若只顾着看他的伤,没听出?来?:“我帮你上药。”
“嗯。”鹿鸣珂褪了?上衣。
羽徽若跪坐在他身?后,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他背上的伤痕。
他每日按时去受刑,再用药物强行抹去这些?痕迹,没有人看到他的痛苦,因为他不需要,做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
玉颜膏有股淡淡的清甜香气,随着羽徽若指尖的拂动,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这药本是用来?给你祛疤的。”鹿鸣珂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额角。
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已养了?回来?,愈发肌骨莹润,唯独这丑陋的疤留在额角,十分?碍眼。
“我试试。”羽徽若用他清亮的瞳孔当镜子,将玉颜膏抹在疤痕上。
鹿鸣珂眼中笑意氤氲,那映在瞳孔里的女孩,也分?外的娇俏动人。
额角的疤可以?自己抹,身?上的某些?疤痕,就无能为力了?。
鹿鸣珂取过羽徽若手里的玉颜膏,将她放到床榻上,褪去她的薄衫,将药膏推上她的肌肤。
两人目光甫一相撞,羽徽若就读懂了?鹿鸣珂眼中的深意。
她蜷缩着身?子,小声说:“我身?子尚未缓过来?。”
“我会小心的。”鹿鸣珂已凑了?过来?,温柔地吻她的耳垂。
这里是她最为敏锐的地方,亲一亲,整个人都会变成可爱的粉色。
“唔。”羽徽若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弄,一下子就软了?四肢。
鹿鸣珂手掌轻抚她的小腹,她感觉到丹田内有股力道松了?开?来?。
那是禁锢她修为的封印。
“我有一门功法,两人合修,可增强修为。”鹿鸣珂抵着她的耳畔,一边拥有她,一边将功法的口诀念给她听。
羽徽若意乱情迷,像是被人卷进了?漩涡里,无意识地跟着他念出?口诀。
结束后,鹿鸣珂往她手里放了?颗红色的宝石。
羽徽若依旧无声地流着泪,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反应,似乎只有泪水方能宣泄她无所适从的复杂情绪。
她望着掌心多出?来?的红宝石,以?眼神询问?。
“我去魔君殿里受刑时,顺手从椅子上抠下来?的。”鹿鸣珂半真半假地说。
这种事要让羽徽若产生期待感,反正他现在坐拥无数金银财宝,他决定,以?后每次做这种事后都送她一颗宝石。
看在宝石的份上,她迟早也会喜欢上这件事的。
接下来?的数日,每夜鹿鸣珂都会来?找羽徽若,与她合修那门功法。
第九日的夜里,羽徽若只觉丹田充盈,灵气汇聚到一处,淬炼出?一颗圆润的金丹,所有感官都攀至巅峰时,她发出?愉快声响,背部有什么在游走着,接着破开?皮肤,刷地展开?一对流光溢彩的翅膀。
每一根羽毛都在烛光的渲染下,镀上一层浅金色,漂亮得像是夏日傍晚天际璀璨的晚霞。
“我褪羽了?。”羽徽若失神地喃喃,眼角因激动滑落下一滴眼泪。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合修的这门功法,可以?帮我唤醒凤凰真灵?”
“我只是试试。”
这门功法是鹿鸣珂在上古残卷里找到的,精髓在于献祭,献祭自我修为,成全对方。
羽徽若并不知道她突飞猛进的功力都是鹿鸣珂的,鹿鸣珂也没有解释,他不同羽徽若,他生来?根骨奇佳,还有天魔一族的吞噬能力,修炼起来?比羽徽若简单许多。
而且,这本来?就是他欠羽徽若的。
苍玄太子是他的父亲,当初,苍玄太子得知母亲有孕,回到幽都后,如同所有第一次当父亲的男人,只想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送给他们母子,甚至,连那未出?世的婴孩长大后的妻子人选,都已经开?始纳入考虑的范围。
他扬言,必要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来?匹配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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