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惊,遇见郭靖安这件事.…
他想了好一会道:“今日见到郭靖安,他应该是京城人。”"本不认得的,有一回梦见了……,料不到他相貌跟梦中一模一样。"
在问了两刻钟后,齐子蛰声息渐低,气力全无,昏了过去。潘雷让人给他灌水,又塞了一颗补血丸进他嘴里,探了探气,知道还活着,方松了口气。
稍迟,潘雷和朱峰见面,互通对方审问结果。
两人—一印证,终于确认,齐子蛰和李丹青说的,全是实话。且也确认另一件事,齐子蛰失忆了,全然不记得前事。自然,也记不起曾得罪过秦王。
朱峰马上喊进孙校尉,交代道:“你让人去通知魏家,说今早有女子和男子策马奔出城门,马翻了,男子女子受了伤。现问得女子是魏家妇,请他们来领回去。"
孙校尉应声下去了。
潘雷道:"严老大还没回来,你私做主张,不怕……"
朱峰打断他的话道:“齐子蛰快要死了,须赶紧让魏家人来领走,至于严老大那儿,我自会解释。"
李丹青迷迷糊糊的,感觉很倦。
这一轮一轮的,就是逃不掉,叫人心灰。且今日,亲眼目睹齐子蛰手臂被砍断。那得多痛啊!
若有下一轮,要怎么走呢?为什么说若?
是因为齐子蛰中箭,断臂,失血过多,不一定能撑到晚上沉塘时间。他就此死了,这个轮回,可能也就结束了。
李丹青心里绞痛起来。
总归是一起沉过四次塘,有过四次生死交情的人。想着他会死,心里就绞痛。
r />今日血腥,米水未进。
特别倦。
李丹青昏了过去。
她再度醒来时,听见一个声音道:"没错,她是魏家妇李丹娘。"哦,是季同的声音。
李丹青莫名一喜,魏季同来了,她和齐子蛰能回祠堂了。接着悲伤,先前数轮,一意要避开魏氏诸人,料不到现下听见魏季同的声音,竟松了口气。
李丹青心下一松,又昏了过去。等她再度醒来,已置身魏氏祠堂中。
如前面数轮那样,族长带着季同,开始审问他们。先是人证,接着物证。再然后,让他们签字画押。
李丹青只想快点完事,安安静静养一下神。她乖顺签字画押,再转头去看齐子蛰。
齐子蛰断了右臂,只好改用左手拿笔,歪歪扭扭签字画押。李丹青哭了。
魏凌希今早被刺伤,心下对齐子蛰恨之入骨。待得午后,听闻季同找到齐子蛰和李丹青,已押进祠堂,不顾有伤,硬是让杨飞羽送他过去祠
堂。
他要审问齐子蛰。
见到齐子蛰那一刻,魏凌希失语了。齐子蛰断臂,伤得极重,奄奄一息,让人恨不起来了。
魏三娘见到齐子蛰的惨状,却是哭得惊天动地。“是谁断你的手臂?”
季同答她道:"尔言带着李丹娘硬闯城门,剑刺城守,先伤了人。""朱爷协助城守制服尔言,打斗间,互伤了手臂。"
魏三娘便怒目去看朱峰。
季同上前,挡住她视线,喝斥道:“朱兄有官职在身的,不得无礼。”魏三娘咬着牙,收回视线,另去看李丹青。
她一股愤恨涌上来,瞬间拨刀去戳李丹青的脸。"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迷惑他,他如何会走到这一步?是你害了他。"
李丹青嘴里被塞了手帕子,叫不出来,只心下惨叫。啊,再次被戳脸……谁来阻止魏三娘这个疯子!
到底还是魏凌希制止了魏三娘。
喝斥道:"嫂子早知道错了,今早一见我们,她就要撞墙自杀。"“是尔言挟持了她,不是她要跟尔言走。”"嫂子做错事,该沉塘,但不该被戳
脸。"
“我知道你喜欢嫂子。”魏三娘揭破魏凌希的隐秘。“胡说什么?”魏凌希阴着脸,一面去看李丹青。
李丹青抬起血糊糊的脸,看向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魏凌希一阵心酸,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成了这模样。他走过去,取下李丹青嘴里的手帕子,问道:"嫂子有何话要说?"
李丹青忍着脸上剧痛道:“你知道,我是清白的。”魏凌希移开视线,没有接话。
李丹青一说话,脸上便渗血,痛得“嘶"一声,顿一下,接着道:"你也知道,尔言是无辜的。"
她提出要求道:“我想跟尔言说两句话,请他不要恨我。”魏凌希俯头看李丹青,心下一股凄酸,终是点了点头。他过去掏出齐子蛰嘴里的手帕子,用手拎着他衣领,扯了扯道:“醒醒!”
齐子蛰半昏迷中听得声音,睁开了眼睛。魏凌希道:“嫂子有话要跟你说。”齐子蛰便奋力抬头,看向李丹青。
李丹青伸舌头,舔舔唇边的血,只觉粘稠、涩,苦,咸。就此罢休,认输,由命运安排吗?不!
她道:“子蛰,我饿了,想吃一碗面条。”
齐子蛰挣扎着发出声音。声音嘶哑,语调却极温柔。"好,下一轮,我们先去老丈家里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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