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璃扒拉着僵硬的尸体扔上马,伸手揉了揉周临的脸恶狠狠的警告他。
可周临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觉耳边风声鹤唳,鬼哭狼嚎,铺天盖地的妖魔狰狞着脸向他扑来忽然唤出了声:
“阿璃救救我,可好……”
裴璃没听见他的声音拉着马一步一步走出流沙,进入戈壁后找了一处避风的崖口生了火,又从灌木丛上拾了积雪提周临揉搓身子舒缓血脉。
很快他那僵硬的脸有了些血色,四肢的肌肉也软了些。
只是她没想到脱去衣服的周临竟不像合衣那般的柔弱,紫红的肌肉并不比自己军营里的兵士差,而那原该少了二两肉的地方竟……
夜色有些暗,她小心翼翼地又凑近了一些想要去看又有些不敢,没由的觉的自己有大病。
可心下又好奇,犹豫了半响把地上的人拖近了火堆一些,果然见那出鼓鼓囊囊的。
他……他不是太监吗?
裴璃平日里也同珈蓝城里的一些士绅大户打过交道,听闻太监净身后那处光洁如女子,因为切掉了泌处不如寻常人那般所以常有遗溺,太监时常使厚重脂粉熏香来掩饰身上的溺味。
眼前人衣衫上确实有扑鼻的香气,可完全旁的奇怪的味道。西北干旱不如南都那般四季分明,花团锦簇。乍一闻以为自己扎进了百花丛里,一个人身上竟生出如此多种好闻的味道。
可现下她却没心思研究周临使得是什么香,眼睛只是骨碌碌转盯着他腰下鼓鼓囊囊的地方。依照从小男人堆里长大的性子,她是完全不怕的就是见也见过不少。以前军营里有人违反军令去青楼,回来她便让人扒了裤子顶着白花花的屁股在数千将士前领军棍。
但不知是小时候“肖想”过这副皮囊还是如何,对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她有些惧。
终究历经千转百回的思绪,裴璃还是伸出了爪子。她闭上眼拽住系紧的腰带摸索着不小心碰到那出软肉吓得一哆嗦撤了手,小半会儿后索性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睁开眼直接扒了周临的裤子。
那紧紧系着的腰带直径让她用腰间的匕首挑断,掀开了周临小心翼翼藏了十年的秘密。
那处的囊肉好好端的长着,但其实裴璃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好的,还是割后再长出来了。她饶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提溜起来细细去看,眼见为实后便迅速将褪下的裤子又原样给人穿上,只是腰带被她挑断了只是系个疙瘩将就的用着。
偷偷忙完一遭索性周临并没有醒过来,她像窥见了深宫秘事一般悄悄挪到了位置。
心下五味杂陈,想不到自己无意间竟然握住了周临的命脉。这是朝堂上太师一党苦苦所寻的,只要她将这个秘密抖落出去这位权倾朝野的奸臣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可裴璃还并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做,其实只要他不动裴家军,这个秘密她会帮他守一辈子的。
正当她在望着篝火发呆时,周临醒过来了目光穿过跳跃的火光那人正离他远远地坐着。
“阿璃……”
裴璃一愣,抬头见他面无表情道:
“旁边有水囊,自己喝吧。”
她有些冷漠知晓那人没力气也不愿伸手去喂他一口水,周临只能望着水囊止渴直止又一次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马背上,刺骨的冷刮得身上的毡衣呼呼作响,胸前是裴璃梗在他下巴出的脑袋,即便马儿颠簸的厉害她也仍旧僵直了身子不与他相挨。
周临不知到裴璃为了把他弄上马花了多大力气,起出将人横着扔在马背上还没跑出几步便颠的他胃中翻滚吐了出来,而后只得把人放在身后带着他骑马奔回珈蓝。
“阿璃……”
周临从背后低低的唤她,不知是马颠的厉害还是如何揽着腰间的手紧了很多直径把裴璃带进了怀里,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细声呢喃。
“周……周公公,你……你坐好了……”
裴璃挺直了身子避开身后的人,放缓了马速。肩上耳后丝丝缕缕的痒,她有些分不清是周临毡衣的毛,还是他的呼吸。想要叫那人坐直坐好了,他却好像意识混沌一手长臂揽着她像只受伤的小狼一样。
“……周临,我救你一命,当偿还救命之恩,养好身体回南都去吧。”
裴璃噎了噎嗓子,想起十年前带着满腹怨恨离开的周临。其实她是有些后悔没有救他,愧疚因父亲风月般的少年遭受腐刑沦为阉人。
“回去吧,西北我替你守好。”
她淡淡又道,不知道身后的人有没有听到便回头看了一眼肩上的人。
唔……
一直以为昏迷的周临却猛地抬头堵住了裴璃的唇,腰间的长臂一收将人按在怀里似咬又似吻的噙住她的唇。
“你……放开……我……”
裴璃挣扎的推开身后的人,可是她歪着身子使不出力气又担心掉下马去只能躲开,微启的唇给了疯狂的人可趁之机撬开她的唇齿汲取唇角的腥甜。
“阿璃……”
周临手指钳着裴璃瘦弱的下巴去吻她,不解自己为何适才不阻止她解开他的衣衫窥探究竟,还是他起了贪念想要证明自己仍旧可以爱她。
他半垂的眼落在裴璃愤怒委屈又可怜的眸子里,指尖摩挲着她软发,唇上的吮吸便轻了再轻了一些,像只突然咬伤主人的小狗又可怜巴巴去讨好她。
“将军,裴将军!!”
两人在马上僵持中,夜色里响起了胡望的声音,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架着马车迎来。裴璃又羞又怒忙一把用力将周临推开掀翻下马,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将军怎么……”
骑马迎上来的胡望及时刹住脚才不至于让马蹄踩到地上的周临。
“不用管他,让他去死!!”
裴璃扬鞭怒气冲冲的策马而去完全不理会来的迎的人马,只自顾闷头闷脑冲进夜色里。知道她是气话,等着将功折罪的胡望巴巴的让将周临抬进马车中才追着赶上去。
马车里虽摔得有些疼,好在没磕到脑袋和胸上的伤口,周临倚在马车脑子清醒了些。再回想适才马上的那般无奈地苦笑,有些忘神的摸了摸唇,上似乎还留着适才的温腻和腥甜。
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得那般高风亮节,唯愿西北这个小姑娘一生顺遂,得偿所愿。再见到她,那张原本已不大记得清楚的脸又清晰了起来。
周临想起了十年前,那时他觉得喜欢裴璃没什么不好。她是千万宠爱于一身裴家小姑娘,他贪恋她背后的权势和富贵。
如今她是名震西北、手握兵权的小将军,往日那张稚嫩的小脸历经风沙仍旧不染纤尘。在马上揽着盈盈一握的腰身,唇间触着她软腻的肌肤。周临才知道他仍旧贪恋她的权势,贪恋裴璃。
当他不再那个深宫里如蝼蚁一般的小太监时,他的手中开始有权有势可以得到以往不能企及的东西时,他舍不得放开了。
他挖了陷阱叫她钻进来成为他的猎物,也叫裴璃窥视到了他的秘密,只因为想教这人于公于私都合该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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