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升任了从四品,也有了早朝的资格,天还不亮就得起来。好在高府离着皇城不远,比起那些要从外城赶过来的官员要好上不少。
刚从楚州回来的时候两人都不太适应这时间,每日都是叫绣竹和高圆唤起来,迷迷瞪瞪地穿衣洗漱。慢慢地便也习惯了,早早地便起了身,互相帮着打理好自己。走出门,小厮牵着马在等,她们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前一后骑出了街巷。骑到主街,速度便慢了下来,上朝的官员多要走这条路,车马不少,也怕冲撞了旁人,她们放慢速度御着马并肩往前走。
她们住在一处,密不可分,是天然的紧密联盟,但她们又心照不宣地尽量不将公事带回家,也不在对方面前过多提及。这会儿聊的也不过是些闲话。
她们到的还算早,在宫门外下了马,让小厮牵了马走,自己正了衣冠走入叁叁两两聚在一处的官员群体之中。到了这里就要分开了,高云衢是二品尚书,自然得站到紫袍大员之中。方鉴则自去寻她的同僚。
到了时辰,所有人都肃穆下来,列好队,依着礼官的指示有条不紊地拜君王,议朝政。
这便是她们每日的开端。散了朝跟着就是在衙门里一整日的忙碌,有些时候要忙到夜里,有些时候也能早早下值,若是回得早,她们便能一道吃个饭,饭后在书斋各忙各的,或是在一处下棋看书打发时间。有时候方鉴也会拿着公事上的难题请教高云衢,但多数时候高云衢也不过是点拨两句,不会过多去看。她是吏部天官,不好把手伸到户部去。
休沐日若是无事她们会上京郊跑马踏青,或是在家中一块玩些什么。正是春日,天气渐暖,方鉴拉着高云衢去花园里垂钓,本是她的提议,反倒是高云衢更能坐得住,方鉴便放了钓竿,侧着头看高云衢。
高云衢瞥她一眼:“看我作甚?”
“大人最近似乎开始喜欢着鲜亮的裙衫了,发髻也更随性一点?”方鉴犹豫着问道。
“好看吗?”高云衢看了看她,发间步摇轻轻晃动。
方鉴脱口而出:“当然,甚美。”
高云衢挑眉:“知道为何吗?”
“为何?”
高云衢笑道:“因为我已过了会被人骂竖子的年纪。”
方鉴被她梗了一下,小小地生气。因为现在会被这么骂的人轮到方鉴了。
她们的关系在卫杞那里走了明路,便也没有过多遮掩,亲近如戴曜自然是心照不宣。在外头多少有些风言风语,但也抓不到她们什么把柄。高云衢是二品大员,又掌着诸人升迁考绩,自然没人敢得罪。方鉴就不一样了,年纪轻轻穿上绯袍,呆的又是户部这样的实权衙门,长得好看,陛下宠爱,还与高云衢交好。看不惯她风头的人自然就拿她的年龄说事。好一点的说她乳臭未干,也有一些明里暗里说她与高云衢不清不楚,更有甚者说她上了陛下的榻。不过是些嫉妒之人的私下闲话,风闻都算不上,哪怕是卫杞也不好去管。
方鉴面薄,便学着高云衢此前往深沉往稳重了打扮,好叫人不那么留意她的年纪,反倒是高云衢换了风格开始穿鲜艳俏丽的常服了。
“大人以前就不烦恼吗?”方鉴坐在高云衢身边托着下巴问。
“多少烦恼过吧,”高云衢眯了眯眼睛。事实上她年轻的时候面对的非议远胜方鉴,那会儿她比方鉴还年轻,卫杞还没有这么强的权威,她的背后也没有另一个高云衢替她撑着,不知道多少人提起她的时候就暧昧地暗指她与卫杞不甚清白。“不过是些许妒忌罢了。你越是在意,他们越是快活。没什么道理可讲,当做听不见就是了,待到五年十年后你再看,他们早被你抛下了。”
方鉴若有所思。
鱼线忽地被触动,高云衢忙站起来收杆,手忙脚乱之下水花溅了两人一身,二人狼狈万分,相视一笑,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但日子也不是一直这般波澜不惊的。
楚州之后朝堂短暂地平静了一段时间,各地豪族见识了陛下的雷霆手段,皆是夹起尾巴不敢做声,范映新政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高云衢初到吏部,按着她的习惯是要先沉淀一段时间,摸一摸水深的,她便又成了前些年不声不响的模样,对朝政发言的时候也少,早朝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抱着笏板养神。
“臣方鉴有本奏。”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方鉴有奏疏也是常事,她们在家中不讨论公事,方鉴要做什么她也全然不管。但到底是熟悉的声音,她留了个耳朵去听方鉴讲话。但越听越惊讶,越听越是生怒。
方鉴说:“……臣请全面推行考绩法!”
高云衢惊诧地看向了立在堂中的方鉴,满堂朝臣一半看向方鉴,另有一半看向了高云衢。方鉴不敢抬头看她,半躬着身子,面圣的礼仪一丝不苟。
散了朝,高云衢第一时间去寻方鉴,方鉴跑得倒快,只叫高云衢看见一个袍角。
行,有本事晚上别回来。高云衢暗自磨牙。
高云衢早早地下了值回家,自顾自用了饭,倚在卧房外间的榻上翻书,她还有气,等着方鉴回来给她解释。
方鉴入了夜方才姗姗来迟,特意回房沐了浴换了衣裳才来,乖巧地倚到高云衢脚边,轻声问道:“大人还在生我气吗?”
高云衢哼了一声,道:“不敢,方大人好算计。”她想了一天大致也知道方鉴想做什么,她得了楚州的功绩,已是拿了最大的好处,后续的新政便捞不到什么了,她若想再进一步便得寻摸旁的功绩。卫杞把高云衢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便是为了考绩法,高云衢一直在准备的也是考绩法。而方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帮她们点破,也吸走了本该落在高云衢身上的炮火。不得不说,方鉴有些过分聪明了。
方鉴蹭了蹭高云衢的腿,陪笑道:“大人~难道大人不是打算这几日便要上这道折子吗?”
高云衢轻轻地掐住了方鉴的下颚,抬起她的头颅,与她对视,道:“阿鉴,你真的很聪明。”
“那大人不气了?”方鉴闻言一喜。
“这是两回事。”高云衢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自己还背着幸进的骂名也还要主动跳进来挨骂,一点都不乖巧。
方鉴在她掌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语含暗示:“那大人罚我吧……”
高云衢挑眉:“怎么罚?”
方鉴从腰后抽出一根戒尺交到高云衢手里:“大人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那根戒尺早年的时候高云衢用来督促方鉴读书,不知打过多少次手心,后来方鉴出息了,戒尺便搁置在了书房再也没用过。现下却叫方鉴翻了出来。
高云衢掂了掂戒尺,轻轻敲在自己掌间,发出沉闷的声响,方鉴的手不由地颤了颤,早年的记忆全都浮在眼前,又叫她压回下去。
高云衢用戒尺一端挑起方鉴的下巴,轻笑着问道:“任我责罚?嗯?”
“嗯。”方鉴颤声应了,她先挑起的事,自然得自己去灭了高云衢的火。
高云衢笑了两声,暧昧地用戒尺捅了捅方鉴的腰,扬了扬下巴:“脱吧。”
方鉴不作声,站起来解了腰带褪了衣,她的动作很慢,一点点地抽,慢慢地让衣料滑落,每个动作都无比勾人。但高云衢不为所动。直到方鉴裸身站到她面前,她用戒尺轻拍她的侧腰,继续命令道:“去榻上等我。”
方鉴照办。高云衢则去寻摸了什么东西,又洗净了双手。回到榻前,方鉴已跪在榻上等她。她敲了敲床榻:“趴好。”
方鉴咽了咽因着紧张而分泌的唾液,依着她的要求用手肘和膝盖撑着自己,肩和腰沉下去,撅起了臀。高云衢将被褥迭在一起塞到了她的胸腹之下。方鉴心头惴惴,若是不垫着,约摸是弄到她跪不住就结束了,但……怕不是要被折腾一整夜。她有些慌,但身体却诚实地有了反应,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高云衢的手猝不及防地摸上她的腿间,重重地揉了一把,只一下就水花四溢。方鉴听到高云衢的笑,羞得整个人都透出粉。
“急什么,明天休沐呢,慢慢来。”高云衢的手摸上方鉴的臀,揉捏抚摸,她仍穿着宽袍大袖的居家常服,衣料柔软但散落在方鉴身上只让她觉得痒。她抖了抖,被高云衢一巴掌拍在臀上:“别乱动。”
方鉴只能忍着痒意,稳住了身形,她看不见高云衢,只能根据高云衢双手抚过的地方去猜测高云衢的姿态。她是坐在榻边?还是在自己背后?她会整个人从背后压上来吗?
高云衢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猜到,她玩弄着方鉴柔软的臀肉,指尖不时地从臀缝间擦过,顶上前端的敏感点,方鉴湿得越发厉害,但每每忍不住要摆弄着臀主动去寻高云衢的手时,就会被一巴掌拍上去。越是疼,水便流得越欢。
高云衢用指尖浅浅地勾弄着股间细流,叹道:“喜欢我这么对你?看这水流的……”
方鉴羞红了脸,不答话。
“流得太多了,不如堵上吧……”有什么伴着高云衢的话被推进体内。
“唔……”很满,满得方鉴耐不住地喘了一声。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方鉴乖觉地将圆润的玉石吞进体内,花穴收缩着,含着高云衢的长指,试图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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