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功劳。」
「大言不惭。」他用很难的成语形容我,那时的我不懂意思,还以为是夸奖,鼻孔都快朝天了。
我们的衣服和裤子都湿了,双脚泡在河水里,踢呀踢的,看着这样小小溅起的水花,那时的我们倒也觉得挺有趣。
玩到脚趾头都给泡烂,我提议到我家喝点东西,那时咖啡厅尚未开张,我家只不过是栋三层楼的建筑物,一进门便是客厅,妈妈让他换上我的衣服,并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给我们。
「谢谢你。」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可乐,一会,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突然被感谢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意外羞涩的猛摇头,一旁看着的母亲不禁哈哈大笑。
「为了报答你,我的作业借你抄。」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常常没写作业吧,那样不太好。」
「作业哦……好啊,要是我妈看见我把作业写完,说不定会夸奖我。」此时的我完全忘了母亲就在身旁,笑得十分开怀。
「江自清,你还敢这么说!」马上就挨了一顿骂,骂完之后母亲便气呼呼的走上二楼,常挨骂的我没甚么感觉,反因她不在场而松了一口气。
「……你该不会是故意在我妈面前这么说的吧?」直到电视播的卡通进入广告,我才反应过来,质问道。
「嗯,我衣服湿成那样,回家也会被骂。」他完全不否认,理直气壮的解释了自己的报復心态。
「不、不管,作业要借我抄。」
「好啊,等一下我拿给你,不然也是被其他人拿走。」
他口中的「其他人」是那些常作弄他的傢伙吧。「——以后我来保护你。」
当时的自己可能是想说「帮助」,又或是没有完整理解词意的「保护」,总之我确实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了,那是我给骆华的第一个承诺。
我有力气,他有脑袋,我们成了最好的组合,他不再被欺负,我依旧常因一言不合与人打起来,可即便如此,我仍从来没和骆华打过架。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也逐渐成为最容易衝突的组合。
「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了?」国中时某一回,他毫不怜悯的盯着我手臂上的伤,不解的问。
「要是你打赢过,你就会知道。」当时的我满不在乎的摸了摸才刚结痂的伤口,答道。
「上回你让我揍你一拳,我打了之后也不觉得哪里高兴。」
「那是我让你,你当然不会有胜利的感觉。」我又用了些篇幅试图向他说明用自己的力量取得胜利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
「哦,那我这辈子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然而他只是挥挥手,没打算附和我。
「嗯……就像你考第一名上台领奖的感觉吧。」我仍不死心,尝试以举例的方式让他了解。
「那没甚么嘛。」
「怎么会没甚么?」
「等你也考了第一名之后,就会知道了。」他歪着头,淡淡的回应。
结果,反而是我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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