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就在清桐还在被弟弟缠着打游戏的时候,位于望水市的偏远农村,已经家家熄灯,准备上床睡觉了。
农村的作息就是这样的规律,明明才刚过晚上九点。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吧,家里没有电视机,更没有手机,明天五点多就要早起,就连最皮的弟弟李有福都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夫妻两人睡东屋,三个孩子在西屋,年纪最大的李招娣正在从柜子里抱出小薄被,扭头就瞧见妹妹盼娣害怕的躲在床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李招娣第一时间看向李有福: "有福,你是不是又抓虫子上床了?"
李有福立刻瞪大了眼睛摇头: “我没有!”
"是吗。"李招娣怀疑的打量着李有福,盯着他的手掌,“我看看。"
李有福磨磨蹭蹭的伸出手,里面是一颗圆润的小石子。
“要睡觉了,不要总是拿着它。”李招娣将石子拿走放在桌子上,继续铺床, "你们两个睡我两边,不许再打架了知道吗。"
李有福哦了一声,抓紧小被子往身上一裹,倒头就睡。
八岁的男孩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很快就睡着了。再一看李盼娣,仍旧躲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冷吗?"李招娣问道,“我再给你拿一床被子?”
李盼娣看着姐姐,缓缓点头。
当天夜晚,李盼娣裹着两层被子,热的脑门微微出汗,可她不仅没掀开被子,还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并且往李招娣的方向靠拢了一下。
寂静的夜晚,只能听到姐姐李招娣浅浅的呼噜声,还有李有福的磨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盼娣已经觉得被子里呼吸有些困难了,汗已经染湿了身上的衣服,她悄悄的打开棉被一个缝隙,想要透透气。
冰凉的空气进入被子中,李盼娣终于感到活了过来,下一秒,她的心底就开始冒出寒气,后背也开始发凉。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面,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他们的床前。那个人影就站在李有福睡觉的床头边,低下头,像是在盯着他,一动不动。
李盼娣动都不敢动,她害怕的不
住颤抖,然后那个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头,李盼娣立即发现那个人影的头上,带着一个很大的帽子。
是那个男孩!
不,不要过来。
李盼娣的内心开始呼唤,无论她心里怎么嘶吼,嘴就像是突然患了失语症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黑暗中,她瞧见男孩的人影动了,他抬起手,手里拿着一个弯弯的东西,帮忙干过农活的李盼娣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是一把镰刀的形状。
"不——"李盼娣终于喊出来声,她猛然坐起身尖叫。
旁边睡觉的李招娣一下子就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向李盼娣: "什么?怎么了?"隔壁房间的父母倒是没有被吵醒,只是睡眠浅了几分,看来是白天做的工作太多太累了。
"姐,他……"李盼娣害怕的抓住李招娣的手臂,想要在成熟的大姐那里寻求庇护,她想要指着男孩的影子告状,结果扭头却发现,刚才还站在里床边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啊?"李招娣顺着李盼娣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她什么都没瞧见。
"刚刚这里有个人,是男孩,我之前和他……"李盼娣语无伦次。
李招娣打了个哈欠,拿起手电筒打开在屋里面照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她晃动手电筒看向墙壁的钟表,凌晨一点。
“做噩梦了是吗?”李招娣关闭了手电筒,摸了摸李盼娣的额头,湿乎乎的,她立刻掀开了妹妹身上的一层被子, "以后还是别盖这么厚了,还没到冬天呢。"
“睡吧,很晚了。”李招娣又躺下了。
"有福!有福还在这里吗?"李盼娣连忙说道。
李招娣也不知道妹妹大半夜的在闹什么,嘴里呓语一样的念叨了一下有福的名字,没有听到回应,她就翻过身,伸出手去拍了拍右边的床位。
小被子下鼓囊囊的,显然还有人在。
李招娣就闭上眼继续睡: "有福在呢,睡吧。"
李盼娣呆呆的坐着,她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梦,但眼看着姐姐又要睡着,她立刻也跟着躺下了,催眠自己尽快睡。
是
的,那一定是噩梦,姐姐都说了有福那个讨厌的弟弟还在,那就一定还在,快点睡着吧,醒过来就没事了。
不断的自我暗示和催眠,李盼娣终于睡着了,但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她总觉得自己床头有什么人影站着,盯着自己瞧,李盼娣很害怕,想睁眼看看又不敢。哪怕是在真正的梦里,她仍旧陷入对稻草男孩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直到天亮,李盼娣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姐姐招娣坐在床上,盯着右边的床位瞧。
"姐?"李盼娣低声说道。
李招娣茫然回过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一分恐惧。
李盼娣立即懂了什么,她猛然起身看向李招娣的右边,那里应该睡着李有福。但现在,小被子确实好好的盖着的,但里面睡着的并不是李有福,而是一个稻草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稻草人男孩。
用麻布包裹的非常圆润的脑袋,黑色扣子做眼睛,黑色的线条画出了鼻子和嘴巴,看着有那么一点Q版。稻草男孩的脑袋上用黑色麻布条做出乱糟糟的短发,看着和李有福的那头由李招娣给剪的狗啃头有相似之处。
正重要的是,稻草人穿着的衣服,和李有福睡觉时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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