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
简宜说话这时候还没想到几日后,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应验在她身上。
事情?发生在跨年那天,简宜约了江彤一起出来吃饭,地点是江彤提前预定的,在一个露天的餐厅。
还在吃着饭,忽然简宜手机响了。
这个时间点,她以为是卫寒打过来的,因为几分钟前她刚给他发了吃饭的照片。
简宜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下?接听键。
但很意外,并不是卫寒。
电话那头是傅屿岸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乏力:“简宜,我被?追尾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简宜心?脏一下?揪紧,语气变得急促:“您没受伤吧?”
“一点伤,不算严重。”
简宜不知道他定义的“严重”是什么程度,但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情?况不太好?。
“您现在在哪?”
傅屿岸迟疑了一会像在回忆地点,好?一阵他才?说:“陉远路收费站附近。”
说完地址后,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她又喂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她这下?更?是心?急,脑海里难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她不敢拖延,和?江彤解释了两句就走出餐厅打车。
一路上她给傅屿岸打电话,还是没打通,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她频频看向出租车的计价表,算着还要多久才?能到。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到了陉远路收费站附近,果然很多人围在那里,有穿着制服的交警在现场协调沟通。
隔着车窗,她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那辆黑色卡宴车身后翼子板受损严重,前座弹出了安全气囊,傅屿岸的助理正在和?肇事者沟通。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忙下?了车,她环顾了一周,终于看到了在马路边的高大身影。
夜色深处,傅屿岸也正看着她,指间的香烟还冒着火星,周身萦绕着烟草味。
他额头有轻微的伤痕,其他的看上去和?平时无异,简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幸好?如他所说的只是轻伤。
刚才?他一直没接电话,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屿岸就开了口。
是一句道歉。
“抱歉,我刚才?意识有点不清醒,所以打了你的电话,后来想让你不用过来的,但手机没电了。”
他按了下?手机按钮,似乎在向她证明。
简宜摇摇头:“您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他嘴上说着没事,但路灯下?,她还是能看到他苍白的唇色。
简宜接着问:“那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傅屿岸揉了揉太阳穴:“是有一点点。”
担心?以后落下?什么病根,简宜劝说他还是去做个检查,傅屿岸一开始推脱,后来终于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她问:“需要我联系您的家人吗?”
“不用了,他们不在国内。”
“那我帮您联系卫寒的妈妈?”
傅屿岸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他摇头沉声说:“我没事的,你也回家吧,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本来就不应该打扰你的。”
简宜刚才?确实有离开的想法,但他这么一说,她反倒不好?意思走了,他家人都不在,又刚出了车祸,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在这还能有个照应。
“我还是等您检查完吧。”
傅屿岸去了检查,她拿起手机准备给卫寒打个电话,结果她的手机也没电了。
她只好?抱着傅屿岸的大衣靠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干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正昏昏欲睡之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耳边响起。
“你还在等我?”傅屿岸半蹲着和?她平视,眼神里有无限温柔。
简宜揉了揉眼睛:“您身体没事吧?”
“还有几项结果没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简宜望了眼外面?的天色,估计已经很晚了,她今晚还约了卫寒跨年要打视频,于是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刚拿起包准备要走,傅屿岸却又开了口。
“今天是跨年,我还记得去年这时候,我们还一起在海边看烟花,你还记得吗?”
简宜沉默了一会点头。
“嗯,还记得。”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努力,努力过新的生活,努力忘记以前的事,我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但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发自真心?地祝福你,也做不到不去嫉妒卫寒。你不知道吧,从知道你们恋爱那天起,我就一直都盼着你们分手。
“我一直装作大度,但上次见?面?后,我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你身边,我终于承认我从来没有释怀过这段感情?,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自我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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